苏毓烟闻言只是轻蔑一笑,“被人关着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缓缓抬眸:“被束着沉入江底的滋味,会不会更不好受呢?”
阴寒如蛇般从脚底爬起,顺着脊椎爬上脖颈。
祝云时震然摇头,喃喃道:“苏毓烟,你疯了。”
苏毓烟突然抓住她的头发,直拽得她挽好的鬓发都散了,钗环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如果不是你和谢星照,我会疯吗?!”
“是你自己心术不正!”
苏毓烟又用了力,祝云时头皮几乎都要被她拽下来。
她缓缓贴近她,像是一条花斑绚丽的蛇吐着信子贴上她的脸。
“你心术正又如何,可你蠢啊,居然真的会赴林若菡的约,落在我手上,是你自找的。”
说罢狠狠将她一甩,她重重地撞上了窗框。
马车已经行出小巷,驶上街道,祝云时被这么一推,胸口之上都撞上了帘子,将那帘子的缝隙撞开了些许,露出了外头的景象。
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马背上,雄健的背脊挺得笔直,身姿有力,少年意气风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嘴角不自觉勾起,他双脚微夹马腹,正御着马往前走。
“谢星——”
她还未说完,突然被捂住了唇,拉了回来。
坐在马背上的少年眼眸一顿,立刻勒停了马,可回头一瞧,只见道路上人来人往,一辆普通得并不起眼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那窗边的帘子微动,并没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影。
“怎么了,殿下?”一旁的问墨问道。
谢星照皱眉:“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太子妃的声音?”
闹市嘈杂,问墨摇了摇头。
谢星照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那道窈窕身影。
他皱了皱眉,又松了开来,是他太想她了,昨夜折腾得那么晚,看来等会见到她,她定然是又要和他闹了。
想到此处,他又想快点见到她,好哄上一哄。
“快些回宫吧。”
问墨应道:“是。”
真是一刻都离不开人,今日都不知道莫名发笑几回了,比之前还要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