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对一女子偶起意动,便要与叶珣闹翻脸,甚至可能让父皇更看不上他,怎么算都不值当。
三皇子缓缓坐下,接过醒酒汤饮尽,努力平复情绪,强扯出一抹稍显生硬的笑意:“适才是我喝多了,神志恍惚,言辞冲撞了世子,还望世子莫怪。”
叶珣从容道:“殿下言重了。”
这理所当然的模样让三皇子嘴角抽搐几下。
三皇子深吸口气,目光移向姜槐,温和道:“姜娘子既不胜酒力,不喝便罢。我们叶将军乃国之肱骨,还需你多多费心。”
姜槐微微俯身:“民女自当尽心竭力。”
风波平息,众人目睹叶珣与三皇子对峙时的刚勇无畏,对他更生钦佩。
姜槐转了转手腕,这人仍抓握着,她低声说了声“疼”,方才松开。
叶珣叫人上了一副碗筷,她坐在他身旁,味同嚼蜡地吃了几口,还要应付三皇子不时的“关心”。
三皇子好像也认定她与叶珣关系匪浅,有意地与她搭话攀谈,全然忘了白日时,他是如何明知山中潜藏危险,还冷眼旁观,任由她们踏入险地。
姜槐无味地放下筷子。
“吃饱了?”叶珣问。
“嗯。”她答。
“那我们走吧。”
叶珣拉着她起身,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席。
陆清黎看两人离开,“欸”一声要站起来。
王语芝拉住她:“表姐,你碗里的饭菜还没吃完,不要浪费。”
陆清黎担忧道:“世子要带我们家姜槐去哪?那人看着怪可怕的。”
王语芝轻笑:“你现在才担心会不会太迟?”
陆清黎一怔,心道:也是,早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几个月了,且那人方才还挺护着姜槐的。
雁白山的夜晚极其安静,远处山脉融成一片模糊墨影。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夜色中,谁也不说话。
月光披落在叶珣暗青色的衣袍上,那衣料细腻如丝,晕着流动的光华。
姜槐看着,想起中秋夜因害怕有刺客埋伏,她也是这么跟在他身后。
时间过得真快。
那时候被他放狠话恐吓,怕他怕得要死。没两天她便借着懿旨,硬挤进人家府中,想以此避开婚事。
可她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冯家的想法更是匪夷所思,总之现在已然事败。不过得叶珣庇护,让她过了几个月的清净日子。
正想着,鼻尖猝然撞在一堵宽厚的背上。
叶珣顿足,转身面向她,不知从哪摸出一把短剑,递出:“给。”
姜槐揉着鼻子的手顿了顿,茫然地看着那把剑。
剑约莫小臂长,剑柄上的槐花雕工精巧,红宝石更是秾艳得惊人,她这外行人都看得出,此剑绝非凡品。
“这是,给我的?”姜槐不确定地问。
她神色平淡,不见欣喜。
“忘了?”叶珣眼中掠过一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