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
又是一年新。
纷纷扬扬的流言让丰京上层动荡不堪,官员们接连被传唤问话,以至于没心情过年。
幸好底层的百姓们依旧载歌载舞,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许默立在二进小院门口,看着街道上来往马车,欢欣喜悦的人们着新衣,买糕点,戴头花,放鞭炮,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他与齐家兄弟策划良久,之所以赶在过年前掀开,就是为了让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惴惴不安,辗转难眠。
外加,给丰京百姓一些过年的谈资,方便事情发酵与扩大。
科举舞弊并非小事,背后的能量也不是他与齐家兄弟能够撼动的,想要引起上头注意,想要天家震怒探查,还是得需要普通百姓推波助澜。
听说昨天连礼部尚书都挨训了,被天家勒令调查清楚这科举舞弊的事情。
齐淮连呼好机会,抓起安浚的文章就回了家。
那篇,正正好是朱志中举时的文章。
一字不少,一字不差。
不管后续发展如何,朱志身为出头鸟,必定是要被枪打中。
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
许默心情从容,不再观览欢欣鼓舞的百姓,转身想要回屋,却撞到个小肉球身上。
“大哥。”姜笙都快哭了,“今天可是三十,还没有二哥的影子吗?”
原来小姑娘以为大哥站在门口,是在等郑老二。
她不敢出声,怕引得哥哥们伤感,但又迫切想要二哥回家,索性踮着脚尖在后头等。
等啊等,等到大哥都放弃了,二哥还是没回来。
十二岁的新年,注定要缺席两位哥哥吗。
许默的表情一顿。
他的心神都在捉刀人与科举舞弊事情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竟是一个不团圆的年。
远在北疆的老三,不知何方的老二。
他们为了发展,为了强大而散落在大渝王朝的各个角落,虽然今年没有他们的身影,但将来不久,他们兄妹六个一定会团圆重聚,幸福平安。
“姜笙乖,他们都会回来的。”许默望向远方。
他有预感,用不了多久,兄妹们就会重聚一堂。
与此同时。
齐家,齐淮兴冲冲地回到家中,看到略带愁容的礼部尚书,扬声道,“父亲,天家是不是要你调查捉刀人一事?”
礼部尚书表情微顿,缓缓转过身,“你如何知晓此事?”
“父亲别管我是怎么知晓的。”齐淮自信笑,“我来是要交给父亲一篇文章,乃捉刀人写给举人的代笔文,相信可以帮助父亲一二。”
说完,他把安浚亲笔文章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