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皇城的人过来买荔枝,后脚许默就迟归。
姜笙第一反应是廖家,“难道是来年专供荔枝的生意要换人,他们狗急跳墙?”
可还不等她高兴,想起至今未归的大哥,又耷拉下脸。
兄妹三个脚步匆匆,幸好当初租二进小院就是为了许默上学,即便是徒步,也不过盏茶时间就跑到国子监门口。
已经过了下学时间,大批量的学子离开,只剩下零星几个与友人交谈。
长宴抓住个面善的学子询问,“请问国子监内是否还有学子尚未下学?”
“未曾。”学子莫名其妙,但还是回答,“几乎已经走完。”
这意味着许默不在国子监内。
那他能去哪里?又与谁一起?
长宴冲学子道谢,带着姜笙与温知允转身。
在兄长们都不在的时刻,这个最小的弟弟毅然撑起所有。
“五哥,我们去哪里呀,丰京城那么大,是要分开找吗?”姜笙气喘吁吁地问。
长宴脚步猛然顿住。
是啊,丰京那么大,酒肆青楼遍地,茶馆客栈数不清,就凭他们几个,无异于大海捞针。
“或者,我们可以去求祖母帮忙。”姜笙小声建议。
温知允轻轻点头,“我也可以求求恭亲王世子妃。”
不止这些,齐家,姚家,赵家,甚至朱家,只要求到头上,他们必然会帮忙,将这丰京城翻过来一遍。
找许默,似乎并不是件难的事情。
那背后的人,到底是图什么?
长宴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无聊到掳走许默,只是为了找乐子。
摒弃掉傻子,正常人说话做事都该有自己的目的。
“如果是廖家,说明他们想要荔枝生意,大哥只会成为筹码,不会伤害到他。”长宴缓缓分析,“如果是其他的人家……”
他们在丰京的仇家并不多,除了廖家,还有个不动声色的方家。
这段时间打生意战太久,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还有个方家对会试虎视眈眈。
“难道是方家?”姜笙也想起来,“可大哥说过,方家不敢动他。”
来年会试多少丰京人在看着,许默要真出事了,方家绝对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方远,也会被永远钉在“科考舞弊”的耻辱柱上。
长宴点头,但又很快摇头,“是不敢伤害他,并非不敢动他。”
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
他们又想起前几天,每次问许默有无异常,他都会停顿片刻,说没有恶性异常。
没有异常,跟没有恶性异常,依然有着极大的区别。
“对了。”姜笙出声,“我想起来了,昨儿大哥回家,脸色有点红呢。”
能发生什么事情,让端方的君子面色泛红。
长宴握紧拳头,瞳孔左右颤动,所有可能与不可能,全都在心底过滤一遍。
末了,他涩声道,“我真该死啊,竟然没有察觉到大哥的不对。”
二哥与小妹在忙荔枝生意,四哥在忙医馆,只有他这个大闲人最该敏锐察觉,可偏偏他也疏漏掉了,才导致这桩桩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