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要跟廖家抢荔枝生意,廖家不满意了,所以使出各种下作手段,想要毁灭他们。
以往郑老二所做的任何生意,都是初尝试,是拓展生意,是新的开始,最多被拒之门外,还没有遇到竞争对手。
就算阴谋诡计,也都是跟外行人斗。
哪像这次,廖家行商多年,知道哪里疼专往哪里抽,手段下作恶心但有用。
偏偏两方实力差距大,就像鸡蛋跟石头,真撞起来,粉身碎骨的只有他们。
九珍坊可以贴告示,第二批荔枝可以好运气,但下次呢,下下次呢,谁能一直防着,谁能保证不会再出事?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荔枝利润高,但却只有廖家在运的原因了。”郑如谦难得严肃下来。
这桩生意需要奔波二十日,辛苦是辛苦,赚钱也是真赚钱,其他商人却从未染指。
唯一的解释就是,廖家太过霸道,不允许任何人侵占生意链,形成垄断。
“只要我还做荔枝生意,只要我侵占了廖家的利益,他们就不会放过我。”郑如谦蹙着眉头总结。
形势陡然严峻起来,到底要不要继续运荔枝成为难题。大风小说
运吧,等于跟廖家作对,就要提心吊胆,有随时覆灭的可能。
不运吧,又觉得憋屈,廖家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商战,却使用各种龌蹉手段压人,着实难受得慌。
郑如谦一筹莫展,其他人也难以开心。
只有长宴还算平静,摩挲着六个小木人,“别着急,先看看。”
这世界上没有运气使然,尤其是生死关头,所有看似好运气,都不过是有人在暗中相助。
比如上吐下泻的壮汉。
又比如,躲过一劫的荔枝车。
江家歪歪斜斜的马车里。
骤然相撞,普通马车直接侧翻,江家的车质量虽好,也逃不过摇摇欲坠。
江承瑜坐在两个哥哥中间,还没从刚才的惊慌中缓过劲,大眼珠子总往中间对。
“大哥,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江承烽也不好受,“你疼妹妹可以理解,但也不能拿咱们仨的命开玩笑。”
明明可以砍断马腿,又或者打断缰绳,非要用两败俱伤的方式。
再者说,那也不过是一车荔枝,哪里有三条命重要。
“不止是一车荔枝。”江承愿面色郑重,“上面还坐着两个人,后头的马车上也有一个人,廖家这是要闹出人命。”
他们的命是命,普通百姓的命也是命。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妹妹伤心落泪。
“我说,廖家也真是胆大包天。”江承烽吸了口冷气,“想垄断荔枝生意可以理解,就是这手段未免太过下作。”
换句话说,为个生意就能闹出人命,其他的事要怎么办?
廖家又做过多少黑心肠算计人的事儿?
江承愿默然不语,将马车停在廖家门口。
江承烽认命地弯腰,扛起五花大绑的廖家车夫。
随着敲门,引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