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话落,一旁的汪小松眼睛亮了。
长宴更是微微颔首,以表赞同,“烤鸭的生意没就没了,悠然居釜底抽薪不地道,但他们也是为了自己的利润。”
姜笙明白,郑如谦虽然跟悠然居合作不少,但除了腊肠是悠然居较为需求的,其他东西均是可有可无。
真的跟悠然居断掉合作,两方都不讨好,但郑如谦绝对是元气大伤的那个。
幸好丰京有九珍坊,哪怕将来真跟悠然居断了合作,也不至于颗粒无收。
说起九珍坊,姜笙又想起来隔壁的温氏医馆,以及医馆里的汪小竹。
“小松哥哥,我们一起去天街口吧。”她仰起头,平静道,“正好我去看看糕点铺子生意,你去见见小竹姐姐。”
阔别了半年的兄妹,怎么可能不想念。
至于那满车的干豆角……姜笙很快做出决定,“先带着,悠然居要就给,不要也可以卖给别人。”
实在卖不出去,就等郑如谦回来商议。
做好决定,一群人喂饱马儿,坐上车辕,驶入繁华热闹的天街口。
从国子监到天街口,基本上都是丰京的富贵地段。
但国子监里装的是学子,周围以建筑居多,要么住着富贵人家,要么专门租给外地的富户,属于低调不显山露水。
往天街口走,多是些铺面商户,来往百姓增多,丰京的富贵也逐渐体现。
如果说汪小松刚抵达丰京的嘴张成“o”,到了天街口就变成了“0”,再到看见富丽堂皇的三层酒楼,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小姐,他的下巴都快跟脑袋脱离了。
好不容易抵达九珍坊,也许是一路的富丽堂皇看多了,他居然感觉这四间租金足足八百两的铺子,也不过如此。
挺质朴的嘛。
马车被勒停拴在木桩上,汪小松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医馆门口严肃奔走的妹妹。
半年没见,汪小竹长高了,长开了,也长漂亮了。
已经十五岁的大姑娘,本来应该在父母的庇佑下成长,同左邻右舍交谈着说亲,为待嫁准备足量的嫁妆。
可他们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虽然幸运地遇到了东家,但想要什么还是得用双手去挣。
汪小松看了看自己因为长途奔波磨出来茧子的双手,又盯着愈发漂亮的妹妹,嘿嘿傻笑了两声。
“小竹。”
一声魂牵梦萦地呼唤,让汪小竹险些打翻捧着的药材,她抬起头,才发现是自己惦念了大半年的人来了。
兄妹阔别,自是想念。
可内敛的性格,温吞的习惯,让汪小竹只是瞧了两眼哥哥,便垂下眼睫,轻声道,“你来了。”
“嗯,来了。”汪小松傻笑。
姜笙都在旁边替他们着急,这要是二哥回来了,她一定要扑过去,像荷包一样挂在二哥的身上。
再看这对兄妹,打了声招呼后,居然各忙各的去了。
汪小竹继续给温知允送药材,教医女们学按摩,辨认穴位针灸。
汪小松挠了挠头,没有打扰妹妹,而是拐进了东家的九珍坊,稀奇地左看右看,当看见几样糕点高达三百文一斤的时候,他本来伸进去的手,默默地缩回身后。
“小松哥哥喜欢只管拿着吃。”姜笙看着账目,随口道,“都是姑姑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