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高严不认识方恒,长宴又把姜三安排了过去。
对此,姜三兴奋地又叫又跳,还对苦着脸的姜四炫耀,“我要见到公子了。”
相对的,高严脸上就布满迷茫,显然在畏惧未知行程。
高大万倒是平静,捏着二两碎银道,“弟弟,这件事都是你一个人做的,这二两银也是你一个人的,哥哥不贪你的钱,但你要安全回来,遇到事情都听旁边这位兄弟的,知道了吗?”
高严怯怯地点头,把钱收进怀中。
很快马车就被牵到门口,姜笙卯足劲往里放东西,要不是还得躺个人,她能把整辆车装满。
“新衣裳,新鞋子,吃的喝的用的,还有小玩意……”她掰着手指头数,突然蹦出句,“能把姜笙也带过去吗?”
足足大半年没见过三哥,她迫切想要知道,三哥有没有再长高,身上有没有添伤口,练武是不是还拼命,有没有吃好饭。
不就是两个月的行程吗,姜三可以,高严可以,她也可以啊。
小姑娘目露期盼,愈想愈意动。
许默在旁边叹了口气,斟酌了片刻才道,“那你愿意和我们分开吗?”
去北疆当然可以,但丰京的四个位哥哥,就不要了吗?
姜笙的期盼戛然而止。
她不光有哥哥们,还有作坊,还有生意,还有朱家要提防,还要陪大哥参加会试殿试。
她很想三哥,但她不能让其他的哥哥们伤心,也不能让哥哥们担心。
小姑娘仰起头,微笑叮嘱,“见到三哥,一定要告诉他,我们都很想他。”
姜三郑重点头。
只有从斜阳县过来的,才知道兄妹感情有多好,又是怎样一路走到现在。
“好了,你们走吧。”姜笙松开扒在车辕上的手。
高严和姜三勒紧缰绳,朝着北方扬鞭。
马车在视线里愈变愈小,直至成为黑点,再消失不见。
姜笙脸上还挂着笑容,眼睛睁地大大的,望向北方。
只有在许默轻轻抱住她的时候,小姑娘才搂着大哥窄窄的腰身,酸了鼻尖,涩了喉管。
“三哥会知道我们在想他吗?”
“会的。”
隔天。
朱志与外室被暴打一事在丰京传扬开来,名门闺秀的家族直接索回庚帖,宣布婚事作废。
朱家震怒,拼力镇压流言蜚语的同时,开始着手调查背后的推手。
很快调查到一名朱家小厮身上,为了找到这位小厮,整个朱家的男性全都被拉出去,由名门闺秀的门房负责辨认。
只要找到那个人,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捉到真凶。
可小厮里并不见这个人。
朱家没有气馁,扩大了搜查范围,刚开始是城东,再后来是城西,连城外郊区都没有放过,只差掘地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