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子心平气和:“林教头,我们不如直接以朋友相称,哪怕熟人都可以。但是,最好别扯什么情情爱爱的了,那样显得特别虚伪,也特别没意思……”
“年姑娘……”
她静静听着。
可是,他一时忽然说不下去,反而沉默了。
他慢慢移开目光,看着远方。
那是年子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复杂的神情。
就像一个人,不经意地被揭下了一层面具。
是的,他早就说过:这不是他的本来面目。虽然年子每次看到的都是同一张面孔——
她有时候甚至想,自己会有看到他真面目的那一天吗?
很长时间的沉默。
一阵阵的风掠过层层叠叠的玫瑰,年子不经意地看去,只见天地之间一抹白色,就像半梦半醒时的一幅剪影。
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好看的真人。
所以,她老下意识地觉得林教头是假的。
一个虚幻的存在。
一个想象中出现的角色,就像午夜的幽灵,轻飘飘的出现,轻飘飘的散溢,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
终于。
年子往前走了几步,云未寒默默跟上去。
又是一阵风,吹得玫瑰花瓣纷纷扬扬,女孩乌黑的长发也轻轻飞扬。
云未寒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那女孩一直往前走,就像一朵会自行移动的玫瑰。
热烈奔放,但浑身是刺。
一种苗圃里根本无法人工培育的特殊品种。
年子走出去老远,停下来。
看到云未寒已经落后很远了——几十米的距离,令二人之间就像隔了一个世界。
她并未等他,而是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云未寒已经追了上来。
“年姑娘……”
她停下脚步,回头。
她的目光并未落在他的脸上,而是遥遥望着西边的夕阳。
金色的夕阳,把红色的玫瑰大地渲染成了一幅金红色的神奇画卷。
“林教头,我今天找你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件,希望你能转告冷富豪金先生一类你的朋友们,我已经失去了透视眼的能力,今后再也无法看到他们是否劈腿了,希望他们再也不要来骚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