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试,”程长婧面前的收银员说,眼睛看着姜辞,“我读了关于你哥的文章,姜辞,你觉得他会得到重审吗?”
你会被问到很多问题的,尤其是如果他弟弟发现你在镇上的话。
程长婧的胃一下子空了,她拿着手机输入密码的时候手在发抖,电视机的声音大得刺耳。
姜辞耸了耸肩,回答:“谁知道呢?他被陷害得太惨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指望了。”
“谢谢。”程长婧一把抓过小票,尽量不跑着冲向门口。
“诶,你忘了你的口香糖。”姜辞咧嘴一笑,把口香糖扔给她。
“谢谢,”程长婧把口香糖塞进口袋,匆匆走了出去,冷风差点把车门从她手里吹走,“我的妈呀。”
程长婧砰地一声关上门,喘了口气。
她知道燕市仍然是个小地方,但她和姜明的弟弟在同一个加油站遇到的几率有多大呢?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姜辞还在上初中,他过去常常跟着姜明四处逛、玩,姜明要跟朋友去喝酒,总是先把姜辞送回家。
程长婧记得姜明是个中等身材、精瘦精瘦的人,长相也平平无奇。
从又大又亮带着内双的眼睛和完美的下巴线条来看,姜辞显然遗传了更好的基因。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站在了谁的旁边,他会说什么呢?
姜辞从商店里走出来,程长婧嗖地滑进座位下。他上了一辆白色吉普,副驾驶的门上清楚地印着“姜·装修”几个字。
程长婧本来打算回家再搜一下消息的,但头条新闻让她心烦意乱。
“惊人的新证据浮出水面,正在监狱服刑的姜明提出重审,姜明本人因谋杀程淞和贺蔷而被判处无期徒刑。”
“受害者的女儿程长婧声称,当她发现父母死亡时,在家里看到了姜明,她对姜明的指认导致了他被捕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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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一位可靠消息人士透露,当时18岁的程长婧在父母被杀当晚喝得烂醉,她作为证人的可靠性让人产生了怀疑。”
程长婧差点把手机扔掉,父母去世当晚,她既当场就做了清醒测试,也做了血液检测,她清楚明白姜明的上诉是基于谎言的,完全在胡说八道。
“地方检察官和陈光局长(当时还是副局长,他也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均未回复电话,但陈局长的原始报告称,程长婧通过了她最初的清醒测试。”
程长婧记得有护理人员抽了她的血,并填写了相关的监管文件,肯定也有一份毒理学报告。
“如果从新的生物证据中提取的DNA与姜明的不匹配,他的律师可能会推翻证词,姜明无罪释放。”
程长婧感到一阵恶心,在当年,DNA的检测还很有限,但技术的进步意味着即使是再小的样本也能进行检测。
从她房间的灯绳和窗台上提取生物证据?
程长婧的胃不停翻腾,她像是被困在一个球里。
生物证据大多意味着血液或精液。
她把手机扔在座位上,发动了车,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咔咔哒哒作响,发出恼人的声音,但只有副驾驶那侧的刮水器在动。
她焦躁地在杯架附近找她的刮刀,希望把玻璃上的冰打破。
她刚绕过打开的驾驶侧的车门,脚就从下面滑了出去,她的背和头撞到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她吓呆了,一动不动地躺着,试图缓口气。
“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