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长婧的前夫躺在沙发上,一只脚耷拉着,轻微打着呼噜。
至少现在她不用再听着呼噜声入睡了。
“欸。”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琛睁开一只眼,打了个哈欠,说:“几点了?”
“快1点了,谢谢你来帮我。”
“是茜茜坚持要我来,保姆走之前我已经付过钱了。”
他坐了起来,习惯让她想把他后脑勺乱蓬蓬的头发捋顺,但她还是忍住了没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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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陆琛是在大学认识的,当时他们都是新生。
他一直都是个好好先生:稳重、勤奋、善良。他尊重她警察的身份,把她当作平常人看待,这在她的恋爱史中还是第一次。
一切都顺理成章,恋爱到结婚。
但程长婧对工作的热情,陆琛称之为对工作的痴迷,让她离他越来越远。
程长婧向陆琛提出离婚的那天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尽管他们都很爱自己的女儿,但是这段婚姻仍然无法挽回。
他们的离婚很平和,没有财产纠纷,共同拥有女儿的抚养权,照顾女儿都尽量配合对方的日程安排。知道陆茜和父亲在一起很安全,会让程长婧晚上加班的时候,心里轻松很多。
程长婧在陆琛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开口说:“我给你些现金。”
他挥了挥手拒绝了,问道:“是胡珂的案子吗?”
“我倒希望是,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儿,被冻僵了,尸体用还绳子绑着保持着胎儿的姿势。”
“完全冻僵了?这意味着凶手的操作空间有限吧。”
“差不多。尸检还要好几天,为了不破坏证据,我们都不能脱掉她们的衣服去查看外部伤口,”她揉了揉太阳穴,真希望自己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瓶啤酒,“才十几岁啊。”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陆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长期坐在办公室让他有了点小肚子,但他仍然有着健硕的体格,他喜欢提醒大家他曾经做过平面模特,“对了,茜茜今晚洗了个澡。”
她的喉咙突然哽住了,她没有告诉陈光她有一个三岁女儿的事情,因为陆茜属于现在,而不是过去。
在燕市,提到她的名字感觉像是某种诅咒,但这并不能阻止程长婧去想象,如果发现陆茜躺在雪地里会是什么样子……
“别想了,”陆琛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你一旦那样想,就无法保持理智了。”
程长婧擦了擦眼睛,抬头问:“想什么?”
“想,这种事会发生在陆茜身上。”
“我还以为我只有我会读心术呢。”
电影电视剧里面对犯罪侧写师的荒谬描绘总是让程长婧和她的同事们很恼火。
人们总是期望她花十分钟看看一些数据,然后就能给出一个准确的侧写。
“我能读懂你,”陆深说,“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她听出他语气中的一丝惆怅,微笑着说:“我知道。”
很明显,陆琛还爱着她。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认为他们最终会重归于好,不管程长婧告诉过他多少次,他们做朋友会好一些。
“你在调查中遇到和上诉有关的人了吗?”
“嗯,林纾泽是其中一个女孩的继父,警局周围全是记者,铺天盖地的问题,一直守在门口,赶都赶不走,哦,对了,还有舒宛,她去了犯罪现场。”
“是吗?”
“她没有提到我父母的事,而且她也没有对女孩儿们的谋杀案追问得太紧,我不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你可以和你的上级谈谈,他已经知道你的过去,而且胡珂还逍遥法外呢,让别人来接手这个案子也是可以的吧。”
“我知道。但现在我已经去过现场了,听到了细节,就放不下了。我想帮那些女孩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