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救下来了吗?”
皇帝刚在后殿看着皇后停灵的棺椁,心情有些复杂。对这个妻子,他心里算满意的,相伴也有二十来年。
她死得如此蹊跷,而死前自己也未曾满足她的心愿,皇帝心中有一丝愧疚。
他不敢多看皇后灰白的脸庞,停灵七日之后,皇后就要入陵寝了。
他转头在灵堂里踱步,任由宫人们沉默地忙活。
忽然却听见有人喊:“陈贵妃自绝了——”
皇帝一愣,霎时脚步停下来,脸色大变,快步迎向冲进来的太监,拽着他道:“说清楚!人活着没有?”
太监瑟瑟发抖地喘着气,道:“太、太医已经去了,娘娘还没醒,但、但留了遗书。”
皇帝脸色一变,迅速丢下他赶过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凤梧宫里所有人都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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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正在前殿的各位命妇和勋贵都惴惴不安地看着御前侍卫突然涌出来,把前殿围了起来,所有人都不准离开。
姜琮月眉头一皱,她直觉陈贵妃自绝是与大皇子有关,这很可能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阿昭看见她们两个回来,也着急得很,越过人群走过来,说:“走,快跟我过去!”
于是在众多勋贵们众目睽睽之中,姜琮月就被两位公主不由分说带走了,只留下他们不知所措地看着。
不由得有人暗自咬牙。
这姜夫人怎么这么受重视?连两位公主都器重她!竟然还能直接参与到陈贵妃自绝的事里面去!
阿昭拽着姜琮月,跟大公主一起去了关押陈贵妃的宫殿,看见皇帝的人已经把宫殿围了起来,不由得有些焦急。她踮起脚探头看了看,见殿前带刀守着的正是薛成琰。
她稍微放下心来,薛成琰要是知道什么的话肯定会告诉琮月姐姐的。
她拉着姜琮月和大公主在旁边静候,压低声道:“琮月姐姐,你最聪明,你说陈贵妃这次自绝是不是大皇子指使的?我们能不能把他拉出来受罚?”
姜琮月也在沉思,她并不了解陈贵妃,但知道这肯定对她脱罪有利。
“如果我们能证明大皇子指使的话,那大皇子这次后果可就大了,为了脱罪,不惜让生母以命相博。”姜琮月飞速思考着,“之前有什么人守在外面?谁知道大皇子来过没有?”
“他来过,有人看见了。”阿昭笃定道,“只是不知道怎么证明他唆使陈贵妃。”
“不需要证明,只需要疑心。”姜琮月告诉她,“就像皇后娘娘的薨逝,也不需要证明是陈贵妃干的一样,只要皇上疑心了,结果就注定了。”
阿昭明白了,坚定地点点头。
大公主看着她们说话,还有些没跟上状态,听到这里才愣了神,抓住阿昭:“阿昭,什么情况?你和亦昶怎么这样了?”
阿昭这才将自己落水和皇后被诬陷的事告诉了她。
大公主一副见了鬼的神情,失神了好半晌,最后抬头决定道:“我肯定不会助纣为虐,你们要我帮忙,便告诉我。”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在她心里,阿昭比大皇子亲近多了,根本没考虑过站谁的问题。
恰在这时,姜琮月余光瞥见皇后的总管太监从角落里走出来,她招手叫了:“谭公公。”
谭太监过来和她们行礼,鞠着躬道:“公主和夫人在这里做什么?”
等听说了陈贵妃自绝,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精彩纷呈,像是知道什么内幕,但又不能说。
半晌,他一抱拳,道:“几位请稍安勿躁,在这儿等着,随咱家一起,看看戏。”
姜琮月带着疑惑打量他,谭太监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冷笑,似乎是对大皇子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
皇帝看见陈贵妃的时候,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好在她身体不错,割了手腕也没流太多血,还能救回来。
他拿着那封遗书,看着上面恳切的血字,满心里不是心疼、不是疑惑、不是震惊,而是满满的——烦躁!
又出事,这一个个到底要出多少事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