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心脏堵得慌,嗓子也堵得慌:“傅临渊,我没说要去巴黎,也没说要留下这个孩子。”
傅临渊低声道:“我知道。明天应该是上午走,现在好好的睡一觉,养足精力。”
黎沫连愤怒都提不起来了,绝望和悲伤都足够溺毙她了。
傅临渊的话跟放屁一样,一个字都信不得。
把她带回巴黎,跟变相禁锢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罢了!
“傅临渊,你把我逼死算了。”
傅临渊看着黎沫满脸的恨意,心里突然也涌上来一股恨意。
他要之前的黎沫,不要这个冷漠疏远恨他的黎沫。
他一口咬到黎沫的脖颈上,有点病态的说:“黎沫,我真的不想胁迫你。我确实也对不起你,可是你招惹我整整九年,在我想掏心掏肺弥补你的时候,你却想躲着我一走了之。你敢把我当成狗一样扔在原地,你就该做好被狗咬的准备,你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黎沫脸色惨白,她没有躲避,其实也躲避不开,只能僵硬的任由傅临渊发泄似的咬着她的脖颈。
她知道傅临渊这人不怎么正常,可是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都已经不愿意再纠缠、再沉溺在这段畸形的感情中了,可傅临渊却不肯放过她,他难受、他伤心、他痛苦,可她又好到哪里去了,她的那些苦楚又该找谁说、找谁评理?
黎沫疲倦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累。
半晌,她才开口:“不去巴黎,我们回晏城吧。”
“傅临渊,如果你想重新开始,那就别带我去巴黎。去晏城吧,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
傅临渊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欣喜若狂:“真的吗?”
黎沫双目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我不是你。我只要说了,就一定会做的。”
傅临渊满心雀跃,他抱着黎沫又亲又摸,最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飞快的翻下床出了门。
黎沫满脸黯淡,给傅临渊一次机会,说的简单,做起来却比任何事情都困难。
不知道傅临渊跟傅正温兰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一早,果然一行人晃晃荡荡的去了晏城。
黎沫有心不想跟傅临渊说话,干脆一路上都闭着眼假寐着,可即便这样,她仍然感觉到傅临渊的目光紧紧的黏在她身上。
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后,车子终于停下了。
黎沫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发现停在了她之前租住的大平层的地下车库里。
她不知道傅临渊想干什么,干脆一言不发。
傅临渊打开了车门,轻声道:“下车吧,我们到家了。”
一路上没碰到黎沫,他这会实在是按耐不住心底的渴望了,他朝着黎沫伸出了手。
黎沫反射性的躲了躲,然后去拉身侧的车门,下了车,彻从头到尾,看都没看傅临渊一眼。
这副疏离和戒备的样子刺的傅临渊心脏一阵阵的疼痛,他吸了吸鼻子,跟着黎沫进了电梯。
黎沫心里堵的格外的难受,直到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水后,才觉得好受了不少。
时隔半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
客厅里早就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干干净净,就好像主人常年居住,只是出了趟门远门似的。
黎沫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里止不住的难受和茫然。
就算是回到了原来的家,可感情也回不去了,可一切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