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大的拳头落在妈妈身上,简枝想拦,却被死死护在怀里。
两个人的哭叫声几乎要响彻整座村子,可人人都畏惧简平。
畏惧这个放肆的疯子。
愣是连人影都没出现。
简枝记得,那天妈妈身上流了很多血,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他跪在地上求简平别打了,脑袋都磕出了血。
男人才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骂骂咧咧地走开。
他于是又跪到邻居家门口。
想求他们给点药,或者一碗热汤。
可房门紧闭,没有人愿意发发善心。
简枝忽然就觉得很冷,冷到浑身颤抖。
幼时的他无比厌恶那些伪善的大人,无事发生时总说他乖,让他有困难及时来喊人帮忙。
结果简平发疯时没有人来阻止。
怕事后被报复,怕拦不住这个敌我不分的疯子。
现在的他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
不愿意出钱,不想承担任何风险。
很正常,自私才是人的本性。
护士噔噔噔从简枝身边跑过,焦急得完全没注意旁边还站了个人。
身影即将消失在拐角,简枝突然出声,“要多少钱。”
他顶着护士吃惊的目光,重复了一遍,“手术费,要多少钱?”
嘴唇干到开裂,嗓子也很干涩。
细听之下,尾音甚至有点颤抖。
“我来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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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季宴舟出差,每月初一次的高层例会推迟到了1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