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季宴舟,至少在简枝的记忆里,就从没有过他塌腰驼背的时候。
更不需要靠多余的动作语言来烘托,坐在那儿,轻飘飘一个眼神扫过来,压迫感就直线拉满。
“不过季总也快30了吧,居然也没见他交女朋友?”
女同事搅着咖啡,“你懂什么?他们这种家族肯定是要商业联姻的。”
“季总不是过几天要生日了吗?听说已经把整个千佰包下来了,到时候要半个生日酒会。”
“啧啧啧。”女同事感叹,“说是庆生,实际上不还是牵线搭桥聊工作嘛,顺带再物色物色合适的联姻对象。”
简枝没听清后面的话,他的注意力全被季宴舟生日给吸引了。
“季总生日?”简枝状似不经意开口,“是哪一天啊?”
女同事随口答:“就下一周,平安夜。”
简枝:“啊……”
他倒也不是真的随口一问,这段时间季宴舟大大小小帮了他挺多,于情于理都该找个机会道谢。
而且老板兼债主过生日,简枝怎么着都该有点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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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季宴舟对自己的生日并不期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生日所代表的含义已经完全变了。
他在这一天不能单纯地庆祝,反而要游走在各色商人之间,借着生日的由头,谈下一个又一个合作。
当然,这是他作为继承人的责任。
但年复一年,难免感到厌倦。
夜深人静时更会生出一种,他是作为工具出生的想法。
晚上酒会遍邀临安商政名流,季宴舟为此特地推了所有安排,又提前半小时下班,由司机送到酒店。
大厅内亮着暖色灯光,中间是垒得很高的香槟塔,连装饰用的鲜花都是早上空运来的,花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季宴舟甫一出现,就有人殷勤地迎上来,“季总,生日快乐啊。”
“季氏和威莱合作的新闻我看到了,办得真是漂亮。”
“我这儿也刚从国外挖了个医药研发团队过来,如果您这边需要的话……”
季宴舟从入场开始唇边就挂着抹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表面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