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命守卫洛阳城的是董卓之弟——董旻。自从董璜被魏延阵斩之后,董卓能绝对信任的董氏族人,也就只剩下董旻、董越二人。
董越,是董卓的远房族侄,董卓让他负责迁都长安一事,所以并不在洛阳城中,而是率领八千主力西凉军,屯于洛阳西面的渑池。
渑池位于长安和洛阳之间,董越选择在此处扎营,自然是为了方便维持沿路的秩序,防止有人不服从号令而逃跑。
而此时的皇帝刘协,也并没有待在洛阳城中,他与一众大臣们还在迁都长安的路上。
长安距离洛阳将近八百余里,而刘协等人的队伍规模庞大,浩浩荡荡绵延数里。其队伍中不仅有皇室宗亲、朝廷重臣,还有大批宫女、宦官以及各种辎重物资,所以行进速度异常缓慢,每日行军路程才区区二十几里。他们走了将近二十天,才抵达弘农郡的郡治——弘农县。
是夜,弘农县城正中,天子的临时行宫。
“老臣参见陛下!”王允在小黄门的带领下,走至刘协跟前恭敬行礼。此时他心中颇有些忐忑,不知天子深夜召见所为何事。
“王卿啊!朕实在是不想前往长安了!这一路的颠簸,让朕苦不堪言!朕的屁股都坐疼了,而且这一路上荒山野岭的,一点都不好玩!”刘协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这些天来风餐露宿,历经艰辛,哪里有在洛阳皇宫时那般舒适自在。他皱着眉头,小嘴撅得老高,满脸的不情愿。
王允看着刘协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酸楚。他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承受了太多本不该他承受的压力。“陛下!迁都长安乃是相国的决定,吾等皆不敢违背啊!”
那些反对迁都的人,要么被罢了官,要么被砍了口,王允哪里还敢再提什么反对意见。
那杨彪不正因为反对迁都,当场就被董卓免了司徒一职。而这空出来的位置,他王允才有机会替补上。
此时的王允心中仍然忠于汉室,但以他目前的实力,无法与董卓抗衡。所以他只能掩埋住内心的野心,在董卓面前尽量表现得唯唯应诺和阿谀奉承。
“孤听闻王卿有王佐之才,难道就没办法替朕分忧吗?”刘协跟王允相处数月,对他颇有了几分依赖。
“老臣惶恐,乡间虚名而已,愧不敢当!愧不敢当!”王允神色略显凝重。有董卓在,他王允哪敢显露才华,更不敢妄言要辅佐皇帝。
当然刘协适才所说的话语中,也并没有这层意思,但听者有意,王允担心这些话传到董相国的耳朵里,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此处,王允不禁汗流浃背,董卓此人性情残暴,难以琢磨,搞不好小命难保。
眼前这位小祖宗,也真是口无遮拦,竟天真地以为出了洛阳城,就不受董卓监控了。
要知道,李儒那厮还在这队伍当中呢!这宫帷之内,哪个不是董相国的耳目?
“夜深了,老臣不敢再叨扰陛下!暂且告退!”王允连忙请辞,他怕再待下去,这刚到手的司徒之位就飞了。
刘协想挽留,却又不懂该说些什么,跟这群老狐狸打交道,实在太难为他了。
不过他略作思考,还是主动起身送王允至行宫门口。
“陛下,请留步!”王允拱手施礼,脸上略带着一丝惶恐。
“王卿,您也且慢行!”
刘协看着王允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去,心中似乎也明白了。即便出了洛阳皇宫,即便董卓领兵在外,他还是那个提线木偶。
“可惜了啊!陛下生不逢时!”王允想起刘协,年纪尚未满十岁,竟也会笼络属下,颇具一代明君的潜质。在他那稚嫩的面庞上,隐约浮现着一丝隐忍和聪慧,虽然手段还略显生疏,但若假以时日,陛下定能成大器。
如今的帝国,内忧外患,处在一个极其动荡不安的境地。
“难道我泱泱大汉竟要断送于董卓之手?”尽管小皇帝有着一颗雄心壮志,也不乏聪明才智,但王允知道,光有这些还远远不够。而要改变这刘协的处境,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王允内心并未放弃。他出身于并州的名门望族,始终坚信自己有王佐之才,定能建立一番功业。
如今,他身为司徒,又兼任尚书令,已初步赢得了董卓的信任。接下来,只需精心策划,缜密布局,使董卓放松警惕。待到时机成熟,或许便能一举扳倒董卓。
黑夜里,洛阳城上空突然出现了点点火光。
刘禅见城中火起,当即下令部队攻城,其麾下士卒迅速向城墙聚拢。
只见那前锋士卒纷纷将手中的钩绳用力扔出,一个个钩绳如同灵蛇一般,朝着城墙上方飞去,皆挂于女墙之上。一些身手矫健的士卒迅速抓住钩绳的末端,朝城墙上方奋力攀爬,他们的身影在夜色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