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顾辞渊嘴上的名片,醒枝在心里是愿意的。
楚然去世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她的灵魂好像也跟着他去了,整个人活得行尸走肉一般。她夜夜失眠,醒来的时候也极其痛苦,溺水的窒息感席卷着她。
顾辞渊对于醒枝,是楚然的代餐,是她情感上愿意接近的人。
跟他隔着名片接吻,她可以麻痹自己,假装又亲到了她的楚然。
宋清殊凑过去,她踮脚,鼻尖和顾辞渊贴到一起。
“咚!”
是一块石头打到树上的声音。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去,醒枝和顾辞渊也跟着转头,名片掉落到了地上。
始作俑者霍启尊,慢腾腾站起身来。
他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神色蒙着一层雾,看不分明:“刚才树上有只秃鹫。”
顾辞渊都要被气笑了,皱着眉看他:“所以呢,你这么大个人,吓唬鸟儿做什么?”
“你们自己不专心玩游戏,一个个看我做什么?”霍启尊不仅没有打扰到别人的觉悟,语气还颇理直气壮,“再说,你应该感谢我,没让人占到你便宜。”
顾辞渊咬牙:“我谢谢你!”
楚乔过来,推了霍启尊一把,继续娇笑:“启尊,你真是不解风情,要不是你,顾少都抱得美人归了。”
霍启尊似笑非笑地看了顾辞渊一眼,语气是一惯的散漫:“我们辞渊就是太单纯,一点都不懂得社会险恶。”
顾辞渊翻了个白眼:“社会险恶我不懂,但你要再一惊一乍,我不介意给你看看我多险恶。”
陆羽接口:“你还险恶呢,男版傻白甜。”
顾辞渊:“不比你,人版哈士奇。”
他们在斗嘴,楚乔,霍启尊和陆羽,话里的机锋都针对醒枝。
醒枝跟没听到似的,一点都不往心里去。
刚才那种失控的感觉已褪去,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小世界里。
晚餐就地解决,之后,在天黑之前,一群人忙着扎帐篷。
期间,陆羽和霍启尊还下去了一趟,到车上取太阳能板和露营灯。
陆羽逮到了这个机会,整个人都舒了口长气。
“那个花醒枝,怎么回事,你俩什么关系?”陆羽问霍启尊,“炮……友?”
他自己也知道这话不准确。
因为在此之前霍启尊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经验。
他和顾辞渊之间有句笑谈——
“咱们一定要对启尊好一点,万一哪天得了重病需要童子尿入药,也只有他的保真。”
年轻的男人间不避讳谈性,更不会以没有破过处为荣,所以霍启尊在遇到醒枝前没开过荤这事,是板上钉钉的。
霍启尊一路往前走,并不停下来看他,但紧绷的下颌线出卖了他的尴尬。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冷漠:“别打听,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他总不能说那天在夜店,被醒枝请了一杯酒,之后整个人燥热难安,才知道酒里有助兴的成分,跟她去开了房。
事后他也查过了,醒枝下的那点药量,报警都不够立案的。与其说是中了她的圈套,不如说他自己借着那点药的由头,把压抑了多年的幻想,都释放在了醒枝身上!
他对醒枝的感情很复杂,心理上厌恶得不行,生理上却不仅不排斥,还异常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