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人说,喉结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部位,也是男人最阳刚之气的表现,同时也是罪恶的象征。
性感,阳刚,罪恶,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得到了全部的解释。
中国并非是一个基督教国家,但随着西方文化的渐渐融入,年轻人对西方各种节日的热衷,这西方国家的春节——圣诞节,到了中国显然成了另一个情人节。
平安夜当天,公司上上下下,不管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有主的没主的,都在谈论今晚平安夜怎么过。女同胞们的桌上不是各式名样精美的礼品就是娇艳的鲜花,而年轻的男同胞们会时不时将老婆情人送的“温暖”牌手套围巾拿出来炫耀一下。
行情比较差的就属身在总经办的江文溪,不过也收到了一个可爱的圣诞老公公,布袋里装着各色包装精美的糖果,是顾迁和送的。她看着那张淡蓝色带着香气卡片的字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行情最差的就属身在总经办的江文溪,不但什么礼物没收到,连找个能够谈论此事的人都没有,总经办内唯一一个可以谈心的严姐,似乎对这样的节日完全没有兴趣。虽然严姐也收到了花,可在她的脸上却见不到任何波澜。
江文溪终于在这天见识到了白发魔男的魅力。几乎每个小时都有花店送花过来,这不,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经办都可以开花店了。
这一天,也是她进入总经办以来,电话响得最繁忙的一天,可在她转了不过三个甜美的女性电话之后,白发魔男就命她将电话接到传真机上。
对着电脑,江文溪不禁暗自神伤,自从父母和大舅相继去世之后,她最讨厌的就是过节,从清明到端午,到中秋,到元旦,到春节,到元宵,现在她还讨厌一个圣诞节。
昨晚,李妍约她今晚一起去教堂欢度平安夜。在此之前,她有问过李妍平安夜会怎样过,李妍说会和熊亦伟一起过个浪漫的平安夜。可是不知李妍怎么突然又换了个主意,变成大家一起过平安夜。以往每年,都是她和李妍一起去购物广场大血拼,今年李妍一定是怕她太孤单才会这样决定,熊亦伟一定恨死她这个超级大灯泡了。
可她并不知道,去教堂欢度平安夜是顾廷和的提议,他拜托李妍和熊亦伟帮他将她约出来。
正当她想着要送什么礼物给李妍,李妍的电话就来了:“下班早点过来。”
“嗯,知道啦。”她刚挂了电话,就看见严素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通知她两点开会。
“小江,待会把昨天准备的资料一齐带到会议室,还有,我刚帮乐总泡好了咖啡,你帮忙去茶水间拿下端到会议室,我得先过去准备东西。唉呀,今天真乱。”
鲜少有见到严素这样慌张,她不禁疑惑,严姐是那种即便是天蹋下来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强人,今日是怎么了。
她连连点头,严素走到门口突然又想到什么,转身对她说:“是黑咖啡,白色的咖啡杯和盘子,杯口是古典金边花纹的。”
她又点了点头,尚未走进茶水间,便闻到一股子浓郁的咖啡香气。她不禁小声的嘀咕:“造孽!有钱人真是会享受,连开会都要喝咖啡。”
看见饮水机旁放着一个白色古典金边花纹的咖啡杯,她小心地端起。当看到杯中的咖啡黑漆漆的一片,她不禁奇怪:这咖啡颜色怎么这么怪?比她喝过的咖啡要黑很多,简直黑得就跟墨水一样,怪了,还真有种墨水味,连杯子也是冷的,难道严姐刻意泡得冰咖啡?这男人的怪癖还真多。
她小心地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资料,慢慢走到会议室,将咖啡放在了乐天的位置上,然后隔了一个位置缓缓坐下。
自那次她被白发魔男罚站了一个小时,严素教了她好多会议速记的窍门。第二次会议结果很显著,她能速记个一半下来。之后,每天大大小小的会议不断,几天下来,她独立完成的会议纪要还算差强人意,至少严素不会对着整片文档大动筋骨。
严素调好了投影机,各部门的人陆续就座,等了约莫两三分钟,乐天与江怀深进了会议室。
乐天留意到江文溪刻意隔了一个位子,略抬了抬眉,没说什么,便坐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位置自然也没人敢坐。
终于,要开始了枯燥又无趣长达几小时的会议。
乐天扫视了众人一眼,声音略带嘶哑,简明扼要地说了今天会议的主题,接下来就交给了严素。
江文溪坐在他身旁,余光瞥见他以手掩饰着沉重的咳嗽声,明显感觉他是在强抑着。她突然想起好像她罚站的那天,他就已经有点不对劲,怎么都过了快一周了,病情反倒严重了。
蓦地,会议室的灯光全部被关掉,偌大的空间里一片漆黑,只剩下投影机投射出来的强烈光线映照在投影布上,画面是一幢幢造型别致的别墅。
江航旗下涉及的行业较广,但主要以房地产开发、建材装饰以及娱乐餐饮行业为主。投影布上的画面正是江董从欧洲拍摄回来的一些非常经典的别墅实景。
江文溪望着那一幢幢豪华的别墅,移不开目光,双眼熠熠发亮,如果此生她能拥有这样一幢别墅真是死而无憾。
突然间,那一座之隔的某人从口中喷出一口不明液体,猛地从会议桌前站起,晃动的咖啡杯在盘中发出清脆的异响。
坐在会议室另一端的同事以为乐总出了什么事,连忙将灯打开。众人在见到他的模样之后,一个个倒抽一口气,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江文溪更是一脸惊讶地抬首凝望着他,他的嘴唇……怎么那么黑?而且嘴角渗出的黑色液体,那绝对不是咖啡汁。灯光下,映衬着他那张有些苍白的脸,看上去异常恐怖。
严素迅速将面巾纸递上,乐天接过,表情略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严素,声音嘶哑地对众人说了一句:“你们继续。”然后,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江文溪怔怔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整个人傻了。
白发魔男竟然当众吐黑血?这几天脸色苍白,咳嗽不停,难道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作孽哦,他还那么年轻。
“小江?”严素冲她使了使眼色。
“……哦。”她急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江怀深看了一眼那杯咖啡,清了清嗓子:“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