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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能一样!”我急了,“他身上那些斑点,村里人都瞧见他啃死鸡了!”
林凡笑着解释:“那是皮肤过敏,乡里的诊所早看过了。不信,明儿我再带他复查一遍。”
夜深了,林凡因近日的风波感到内疚,想亲近我,给我些安慰。
我赌气不理,可他就像粘人的小猫,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最终我还是心软了。
正要俩人脱衣就寝,享受这片刻的温馨,我眼角余光瞥见门口有个小小的影子。
岁岁!
他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幽冷,嘴巴嚼着什么,嘴角还挂着血迹,手里攥着一把亮闪闪的水果刀。
林凡想安慰我,但我目光已被岁岁吸引,转瞬他又不见了。
我头皮发麻,猛地推开林凡,穿衣出门去找。
“岁岁,是你不?”
“岁岁,咋不睡觉呢?”
林凡也跟出来,走廊和客厅里空荡荡的。
可是,冰箱门半开,里面那块从镇上买回来的鲜肉被撕开了,少了一大块,砧板上扔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和岁岁拿的一模一样。
他半夜起来切肉吃?
我吓得不行,紧紧拽着林凡。
林凡想说服我:“不会的,咱们可能搞错了。”
他领我去到偏房,问婆婆:“妈,岁岁睡下了吗?”
婆婆含糊应道:“早就睡熟了。”
“妈,冰箱门咋开着,肉谁动了?”
“我晚饭后切的,预备明天给岁岁炖汤,有啥不对吗?”
林凡又把我带回房间,劝我别多想。
可我怎能不多想?这一晚,尽管门已栓好,我总觉得岁岁躲在哪个角落,拿着刀子偷看。
第二天清早,我仔细打量岁岁。
婆婆给他做了肉丸汤,他只挑肉吃,不喝汤,嘴里嘟哝着:“奶奶,不好吃,太干了……”
婆婆狠狠瞪了他一眼。
林凡借口带岁岁出去玩,其实是去了镇上的诊所。
我则带着家里的土狗毛毛遛弯,逛了趟集市,给岁岁买了些零嘴,还给婆婆买了件夹袄,做媳妇的我还没给她送过东西呢。
回到家,我让婆婆试试新衣,她穿上挺合身,淡淡说了句:“比家里做的强点儿。”
我不图感激,只希望一家和和气气,这就够了。
新衣得洗洗,我晾好后。
午时,林凡带着岁岁回来,脸色沉沉的,岁岁像是哭过,却都不说话。
饭后,岁岁看电视,婆婆在厨房磨着一根奇怪的绣花针,宝贝似的,时不时在磨刀石上蹭两下。
我和林凡回房歇息。
我问:“你回来时脸色不好,岁岁的检查有问题?”
林凡摇头,拿出诊所的单子:“没,我找了聂妮帮忙看,还是皮肤过敏。”
聂妮是镇上诊所的医生,以前和林凡是同学,结婚后我们也成了好朋友,甚至比她和林凡还亲。
单子上确实写着皮肤过敏,我松了口气,又问他今天为啥不高兴。
林凡没回答,蒙头就睡,呼噜声渐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