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一阵沉默。
半晌后。
毕竟有求于人,张崇仕只能开口打破沉默:“李大人,方才我的话虽然有些许的冒犯,但意思我想我也说得很清楚了,不知道李大人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李长青也不再藏着掖着:“张栋平强占官田,当众斩杀了总督府的侍卫,实在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张大人你为他求情,我实在很为难啊,我怎么给朝廷交代,怎么给死去的下属交代?”
张崇仕听着李长青刺耳的讽刺话语,脸色难看不愉道:“这里就我们两人,你就别打官腔了。
张栋的事情会给总督府赔偿,你说个数吧?”
李长青轻叹了一声,“那可是一条人命!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
张崇仕看着李长青那可恶的脸,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事儿可以办,但是。。。。。。得加钱!
张崇仕直接道:“就直说吧,想要什么,没必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李长青沉吟了一下,正色道:“张大人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直说了。
我的要求也不多。
第一,将总督府的官田还给我们。
第二,我的侍卫被杀,一条人命,你们要将他风光大葬,抚恤金不能少!
第三,张栋必须当众处斩,明正典刑!”
张崇仕听完大怒:“李大人如果是这种条件,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大周律法:抛荒田地三年以上,就会被罚银,十年以上,就会收走田地归县衙管理。
我侄子张栋是结契租种官田,并非强占!管理期间,田租应归县衙所有,与总督府无半点关系。”
张崇仕说得是冠冕堂皇的。但事实上还不是为了拿地赚钱,左手捣给右手。
张崇仕:“总督府现在也就十来人,就算拿回了官田,也不够人手种植,不如继续租由府衙管理。”
李长青想了想:“租出去可以,但租金总要给我的吧?”
张崇仕得意地笑了一下:“李大人说笑了,而是没有。。。。。。县衙修桥补路,施粥赈灾,实在没钱支付给总督府!”
李长青脸色一变:“张大人这是在耍我呢!
我可是与御史台中一些不怕死的御史熟识,到时候我将事情捅上去,鱼死网破。。。。。。我想张大人也不想如此吧!”
听着李长青的话,张崇仕也是脸色一白。
这些年天高皇帝远的,没什么顾忌,做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事情,可经不起追查。
御史风闻奏事,没有证据都可以申请调查官员,更别说有人告状了,抓贪官他们就能升官,一个个的可都等着官员出事呢!
只不过现在的朝廷官官相护,有什么问题都捂着不往御史那里捅。
真如李长青刚才说的,鱼死网破,把自己搭进去可就划不来了。
张崇仕收敛脸色:“李大人,我说的确实是实情,租金确实早就收完了,其中的猫腻,大人也应该明白,上上下下的人都会从里面捞一下好处,见者有份,也不可能让他们都退回来。
总之呢,县衙肯定是拿不出这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