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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虎门销烟（第1页）

。驰禁派与严禁派

1820年，38岁的道光皇帝继位，与他的父辈祖辈相比，这是个命运不济的皇帝：对内有难以调和的社会矛盾，对外有前所未见的西方强敌。他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应对鸦片在中国泛滥。可怕的是，他对推动鸦片走私的强大的英国近乎一无所知。

从1729年颁布第一道禁烟令至1839年百余年间，清朝历经雍正、乾隆、嘉庆和道光四朝，期间上自朝廷，下迄督抚衙门，清政府先后发出过45道严禁贩运和吸食鸦片的谕旨、文告，但从未被认真执行，以致鸦片之害愈演愈烈。

究其原因，一是封建统治者对鸦片的危害缺乏足够认知，通常只是把它当作一般毒品来禁止。道光即位后虽然重申禁烟令，但他的核心主要局限在政府税银的得失方面。二是对吸食者和贩卖者惩罚不严。从当年的法令、条文看，无论是贩卖者还是吸食者，都罪不及死，致使那些烟瘾缠身者即便冒险犯法，也无性命之忧。三是吏治腐败，鸦片贩子可以通过行贿等手段打通关节，从而使禁烟令形同虚设。林则徐曾称，衙门中吸食人员最多，多达十之八九，尤其是现任督抚，嗜烟者约占半数。这些人唯恐禁烟断了鸦片来源，瘾发难熬，因此不愿切实执行禁烟法令。

在这种情况下，时任太常寺少卿许乃济于1836年提出了“驰禁鸦片”的主张。所谓驰禁，说白了就是解禁，即将鸦片走私合法化，并鼓励本土人民大力种植罂粟、生产鸦片。他认为，政府这么多年的严禁政策不仅没减少鸦片走私，而且造成了官员敷衍塞责、包庇走私和匪徒乘机打劫等社会问题，无论是停止贸易，还是下令闭关，都无法起到禁烟的作用。对此，他提议对鸦片弛禁，准许外商输入鸦片并以货易货，那样就可将鸦片按照药材收税，增加国家税收。同时还要准许本国人民种植罂粟，自制鸦片，准许官员、士子和兵丁以外的人们吸食鸦片。在他看来，内地人民种植罂粟愈多，价值就会越便宜，就会给英商从印度远道运来的鸦片造成巨大的成本压力，最终迫使他们因为无法获利而退出。如此一来，中国白银外流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而允许官员、士子和兵丁以外的人们吸食鸦片，对国家政体也无关大碍。很显然，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这都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论调，只会加重鸦片对中国社会的毒害。

但道光并没有直接否决这个愚蠢的提议，而是将许乃济的主张抛给群臣讨论，让大家各抒己见。礼部侍郎朱嶟指出，严禁鸦片虽然会带来一些问题，但不会伤及中国根本，放任鸦片泛滥乃至驰禁，只会让问题无法收拾。许乃济的弛禁主张并不能起到他所期许的那些积极作用，而是一种掩耳盗铃的诡辩和无稽之谈。朱嶟进一步指出，吸食鸦片会使国人身体衰弱、精神萎靡，这种危害比白银外流更严重。所以，他主张严禁，他的主张获得了兵科给事中许球和江南道御史袁玉麟等人的大力支持。

弛禁论遭到朱嶟等人的严厉驳斥后，道光帝对禁烟的态度陷入犹豫不决中。1838年6月，鸿胪寺卿黄爵滋站出来力挺严禁派，并主张对吸食鸦片者施以死刑。这个办法得到了湖广总督林则徐的高度评价。9月，林则徐也向尚不能痛下决心的道光上奏，指出如果再这样马马虎虎下去，只怕几十年后中国将征不到可以抵抗敌人的兵丁，也筹集不到充作军饷的银子。道光看了奏章，方感局势严重。为维护封建统治利益，他不得不采纳严禁派的建议，下定决心，并采取了严禁鸦片的相应措施：第一，下令严惩违禁官员。庄亲王、辅国公等被革除王爵和公爵，其他吸食官员也被革职，烟贩由吏部负责捉拿、审讯，主张弛禁的许乃济也被降为六品。第二，重用林则徐。道光不仅19次召见林则徐，允许他在紫禁城中骑马，而且任命他为钦差大臣，专门办理广东的禁烟事宜，沿海水师也都归林则徐节制调遣。第三，颁行《钦定严禁鸦片烟条例》，将黄爵滋奏折中所提办法进一步具体化、法律化。这些措施表明道光已经下定了禁烟的决心，一场雷厉风行的禁烟运动即将拉开帷幕。

真相：

侵略者的掌声

没有证据表明许乃济与内外鸦片贩子和相关贪官朋比为奸，但他至少在无意中做了这些人的利益代言人，因此赢得了他们的喝彩与掌声。英国鸦片贩子不仅称赞他的奏折，还把它译成英文到处传播。当这篇奏折传到广东后，英国驻华商务监督义律以喜出望外的心情报告英国外交大臣巴麦尊说：“许乃济的驰禁论将直接影响、刺激印度的鸦片种植。”普通烟贩们也是兴高采烈，进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走私鸦片。能从鸦片贸易中获利的广东十三行商人也为此叫好，并向地方长官提出了使鸦片运销合法化的具体措施。当年，广州鸦片进口量便突破了3万箱大关。

2。民族英雄林则徐

林则徐（1785-1850）是福建侯官（今闽侯）人，出生在一个底层知识份子家庭，其父是当地的私塾先生，收入有限，但子女众多，一家十余口人有时三餐都难以为继。读书期间，林则徐曾因经济家庭困难几次出外谋生，做过塾师，也做过幕僚。在作幕僚阶段，林则徐就开始注意到了鸦片的危害，并积累了不少官场经场，为他后来走上仕途做好了准备。

林则徐天资聪颖，4岁启蒙，14岁中秀才，20岁中举人，27岁中进士，正式进入官场。此后他历任国史馆协修、撰文官、翻书房行走、清秘堂办事、江西乡试副考官、云南乡试正考官、江南道监察御史、江苏按察使等职，期间关心民生疾苦，兴修水利，主张禁烟，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1832年，英国东印度公司派高级职员林德赛化名胡夏米，乘坐“阿美士德”号商船，由澳门出发沿中国海岸线北上，一路测量中国沿海港湾并收集情报、进行侦察活动，同时向沿途接触到的中国渔民散发传教小册子，进行文化渗透。这可以视作鸦片战争的前奏曲，清廷有识之士对此反应强烈，时任江苏巡抚的林则徐与两江总督陶澍联合上奏，提议严查夷船，收缴鸦片并当众焚烧。但这一主张竟被道光皇帝斥为“所见大谬”，林则徐的禁烟决心也未因皇帝斥责而稍有动摇。1833年他再次上奏，指出江南鸦片盛行，民众堕落，提议在洋船入关前严加巡逻，在入关时严查夹带，并严惩与外商勾结牟利的中国奸商，以杜绝鸦片来源和奸商钻营。升任湖广总督后，他继续推行禁烟政策。他认为，戒烟并非难在割瘾，而是难在割心。为此，他于1838年提出了六条禁烟措施：第一，为了禁绝馋根，主张将烟具收缴净尽。第二，为了避免因循观望，主张将1年以3个月为单位分成4期，根据悔改戒烟的时间，采取由宽而严、由轻而重的渐进式惩戒措施。第三，为了断源截流，主张加重开馆兴贩以及制造烟具人员的罪责。第四，为了禁止衙门人员吸食，主张对文武属员吸鸦片者的上司一并予以革职或降调处分。第五，为了禁止地方吸食，主张责成地保、甲长等严密稽查，否则以包庇罪论处。第六，为了断定吸鸦片的虚实且防止遗漏和作弊，主张采取“熬”而非“审”的审断方法。这些措施不仅反映了林则徐的禁烟决心，更反映出他的禁烟主张绝非清谈，而是已经落实到具体的操作细节上。

然而很长一段时期内，由于弛禁论者人多势众，道光皇帝犹豫不决，林则徐的禁烟报复始终难以施展。即便在朝廷决议禁烟后，依然还有驰禁论者奉劝林则徐不要因一意孤行而引发中外战争。在这种情势之下，林则徐出于对国家和民族的责任感，将生死置之度外，着手取缔烟馆，捉拿并严惩横霸一方、贩卖鸦片的土豪恶棍，维持地方治安，博得了“林青天”的称号。他采用“熬审”的办法审讯吸食者，并采集良方亲自监制戒毒药品，供鸦片吸食者服用除瘾。他在武汉三镇收缴烟土、烟膏13000余两，烟枪、烟斗2000余杆，在湖南收缴烟枪2300余杆，逐一验明，先用刀劈，继用火烧，将烟土、烟膏拌以桐油焚烧，烧透后再将余烬投入江心。

1839年1月，林则徐奉命赴粤禁烟。临行前，好友龚自珍致信劝勉他充分估计禁烟可能遇到的各种阻力，要坚决果断，不要片刻犹豫，争取禁烟成功，使中国出现“银价平，物力实，人心定”的局面，并赠送他一方石砚。林则徐对龚自珍信中所提的九条建议评价极高，且对这方石砚极为珍爱，即使后来被流放新疆时也依然随身携带，以此明志。1839年3月林则徐刚刚抵达广州，就向洋商表明了自己的禁烟决心和信心，称“鸦片一日不绝，本大臣便一日不回”，誓与禁烟一事相始终，绝不半途而废。正是这种始终一贯的禁烟决心和好友同道的鼓励、支持，使林则徐创造了轰轰烈烈的虎门销烟壮举，他也因此成为妇孺皆知的民族英雄。

人物：

流放新疆

林则徐被历史学家誉为中国近代“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但他毕竟只是一个19世纪的封建士大夫，对西方的认识总体来说还是苍白的。比如他曾在奏折中说，中国人离得了鸦片，洋人却离不了茶叶，因为他们嗜吃牛羊肉，缺了茶叶将会消化不良而死。当然我们不能以今人的眼光苛求古人，林则徐永远当得起“民族英雄”四字。虎门销烟是林则徐的辉煌时刻，战争失利后他被道光撤职流放。在赴流放地新疆伊犁前，他吟诗一首留别家人--《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其中“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一句，是说只要有利于国家，自己的生死祸福都可以在所不计。同时被贬伊犁的还有两广总督邓廷桢，同为天涯沦落人，又都是饱学之士，二人经常诗文唱和，互相安慰，也互相鼓励，留下一段历史佳话。

3。封舱围馆

1839年3月10日，林则徐抵达广州。他住在越华书院，着手了解情况，确定禁烟方针。3月18日，他会同两广总督邓廷桢等人传讯十三行洋商，命外国鸦片贩子限期3天上缴所有鸦片，并书面保证今后永不夹带，如有携带，一经查出，货物全部没收，外商接受中国法律处置。

但林则徐的禁烟方针面临着国内外的双重阻力。此前，行商与洋人早已形成共同利益集团。就在林则徐传讯十三行洋商当天，洋行总商伍绍荣便暗示林则徐自己可以破财消灾。林则徐怒斥他：“本大臣不要钱，要你脑袋！”此外，当时英国鸦片贩子已获悉风声，将广州城中的鸦片转移到了伶仃洋中的22艘趸船上。若想把趸船上的鸦片悉数收缴，必须与狡猾的鸦片贩子斗智斗勇。以大鸦片贩子颠地为首的英国奸商们内心极力反对缴烟，但他们一方面假意表示不再和鸦片贸易发生任何关系，一方面又想通过往常的贿赂手段蒙混过关。

廉洁正直的林则徐根本不吃那一套。3月22日，也就是3天期满之时，他当机立断，下令传讯颠地。颠地长期贩卖鸦片，不敢坦然走出商馆。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颠地最终答应上缴鸦片1037箱。但林则徐心知其手中的鸦片绝不止这么少，显然仍是在虚以委蛇。

与此同时，英国驻华商务监督义律也赶到广州，准备帮助颠地潜逃，竭力破坏中国的禁烟运动。林则徐针锋相对，于24日晚下令停止贸易、封锁船舱、包围商馆，安设巡船，稽查出入，将义律和320名鸦片贩子一同禁闭在商馆中，并下令撤回英国商馆里的中国买办和工役，限期呈缴鸦片。外国商馆内所有中国人全部撤离，商馆前后的街道、广场、河面都布置了重重封锁线，不准运入生活物资，也不准任何外国人走出商馆，事态顿时显得异常紧张。广州市民拆下商馆前面围栏的沉重柱子，作为准备攻打的武器，商馆后门也被群众用砖头堵塞。门外的市民们都赤着脚，外商担心他们破门而入，在主要入口处撒满了碎玻璃。洋人们失去了仆人，没有了食物供应，变得相当焦躁。美国商馆的商人亨特写道：“商馆好像一片死地，连一个帮厨的人都不准留下，外国居民简直完全束手无策。结果，为了生存，被迫自己尝试做饭。有的人不满、抱怨、焦躁，把前所未闻的咒骂都加在了天朝道光皇帝和林钦差大臣的头上。”

经过几天剑拔弩张的较量，到3月28日，山穷水尽的义律不得不禀呈林则徐，愿意忠诚而又迅速地呈缴英商所有的鸦片共20283箱袋，其价值由英国政府予以补偿。截至5月18日，停泊在伶仃洋中的22艘趸船上的19187箱和2119袋鸦片缴完，按照一袋鸦片的分量相当于一箱鸦片来算，林则徐实际收缴了21306箱，比义律当初交待的数量又多出1000多箱。

4。虎门销烟

成功收缴鸦片后，林则徐一面上奏朝廷，请求将鸦片解往北京验明烧毁，一面命人将2万多箱鸦片堆贮在虎门寨下的水师提督署和附近民房、庙宇中。每个鸦片箱长约3尺、高宽各1。5尺，大房1间只能堆放四五百箱，房屋数量不能满足贮放需要，只好将贮烟地点分成数片，在每片房屋外加筑高厚的围墙，另外加盖高棚。为防范偷窃，林则徐内派文职正佐12人分在各处看守，外派武官10人带领100名士兵日夜巡逻放哨，严密防守，等候道光帝下旨处理。道光帝考虑到广州离京师千里迢迢，无论水陆运输，皆需耗资费力，又恐在路上抽换调包，便下令林则徐就地销毁，也让沿海居民和外国鸦片贩子好好看看。

5月30日，林则徐接到就地销毁的谕旨，立即着手寻求销毁办法。在湖广总督任内时，他曾采用火烧的方法，将鸦片拌以桐油燃烧。但在燃烧过程中，会有部分余膏渗入地中，有些瘾发难熬的人便掘地取土，竟可得20%～30%的烟膏，所以此法不能再用。林则徐离京南下时，曾一路搜集销烟方法，经过安徽时，他约见闲居在家的禁烟、销烟先驱--田溥，详细了解他在广东香山任县令期间的鸦片流布情况及销烟之法；在江西拜访包世臣等名士，向在广东生活了8年的门生张浦云等人虚心请教。经过仔细查访、集思广益后，林则徐得知煮化法比焚烧法更为合理，即将鸦片与盐、石灰相煮，鸦片便化为渣沫，再难成膏。然而，此法的实施，需要筑垒成千上万的锅灶，而且过程漫长，不便管理。林则徐和关天培等反复酌商，决定把煮化法改为浸化法，即挖水池代替铁锅，在水中撒盐成卤，然后将鸦片切块投下，浸泡半日，再把整块烧透的石灰投入池内，搅拌浸化销毁。浸化法更合乎科学，且能满足大规模、快速销毁巨量鸦片的需求。

林则徐把虎门选为浸化销烟的地点。虎门险要天成，沙角和大角两山对峙，是出入珠江南海的门户，距离内河不远处又有下横档、饭箩排、横档、南山、大虎和小虎等岛礁做门户，并且布有众多炮台，在此毁烟，既有利于掘池引水浸化，又有利于防卫，保障销烟顺利完成。

办法和地点确定后，林则徐令部属督促军民昼夜施工，在太平镇镇口村码头旁边的海滩高地上挖掘了两个长宽各15丈余的方形大池。两个大池的池底均铺有石板，池前挖设涵洞用来排泄浸化后的鸦片、盐卤和石灰的化合物，后面通有水沟，以便引水入池。池岸四周围立栅栏，还建起数座供官员监视、检查用的棚厂。6月1日，林则徐祭告海神。3日，钦差大臣林则徐、粤海关监督豫坤、广东布政使熊常錞共同监督首次销毁鸦片。

鸦片销毁现场布置得威武庄严，写着“钦差大臣奉旨查办广东海口事务大臣节制水陆各营总督部堂林”27个大字的黄绫长蟠迎风飞舞，围观人群密密麻麻。也是天遂人愿，数日来连降大雨的虎门是日大晴，红日当空。午后2时，在震天动地的礼炮声后，一群赤脚光背的工人走上横跨在销烟池上的数条木板，先往池中撒下盐巴，继而把劈箱过称后的鸦片逐一切成4瓣抛入池中。经过一段时间的浸化，再把烧透了的石灰倾入池中，销烟工人手持铁锄、木耙反复搅翻。霎时之间，销烟池内如汤滚沸，浓烟上涌，渣滓下沉。一池销毁完毕，趁海水退潮时启放涵洞，渣沫随波浪流入大洋。与此同时，另一池又开始浸化。两个池子如此轮流销毁，一天销毁鸦片170余箱。从6月3日到25日，23天时间内，237万余斤鸦片除将公斑、白土、金花、小公斑各留两箱作为样品外，其余全部如数销毁。在销烟过程中，对那些乘机偷窃鸦片的不肖之徒严惩不贷，决不手软。

前来观看的群众越来越多，欢声雷动。为粉碎外商曾散布中国人根本不会销毁鸦片的谣言，6月13日，林则徐发出准许外国人参观销烟过程的告示。美国奥立芬洋行股东京和眷属、传教士裨治文、商船“马利”号船长逊等专程从澳门到虎门参观。裨冶文称：“我们曾反复考察过销烟的每一个过程，他们在工作中表现出来的细心和忠实程度，远远超出我们的臆想。”曾当过《澳门月报》编辑的卫三畏在《中国总论》中也写道：“鸦片在最彻底的手段下被销毁了……全部事务的处理，在人类历史上也必将永远是一个最为卓越的事件。”林则徐于7月5日会同两广总督邓廷桢、广东巡抚怡良将销烟情况上奏道光帝，道光阅奏折后批道--“大快人心！”

虎门销烟后，印度市场上的鸦片价格狂跌，由每箱2000元（西班牙银元）降至200银元。大烟贩查顿写道：“在广州看不到一个鸦片零售商，没有一个人打听鸦片。”虎门销烟使全世界感受到中国人民禁烟的决心和信心，沉重地打击了鸦片贩子和不法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