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抹去睫毛上的泪水,催促道:“快把书包给我,我得联系张阿姨来接我。”
“……”
“你不是看我烦吗,我走了,你眼不见心不烦!”
“……”
“我不知道你在气我什么?就像吃了炮仗,全世界就你会发火吗?谁不知道天冷,谁不知道风大……”白简顿了顿,转而真心道,“我只是担心你,想陪着你,这样都不行吗?”
“……”
“如果不行,那我就走了,不、不惹你生气了!”白简伸出双手,“书包呢!”
“……”
随着乔溯的无言以对,窗外渐暗的天色仿佛映照着他复杂的心情。
当白简再次开口时,外头的风突然呼啸而过,猛地撞击窗台,发出沉重的闷响。
一场雨夹冰雹来势凶猛,毫无预兆地降下。
本就寒冷的屋内,因天气的恶劣更显糟糕。
白简被冰雹砸击玻璃的声音吓到,立刻收住了话语,生怕乔溯一生起气来,真打开了门喊他走。他赶紧闭嘴,重新一把蒙住了被子,湿润的眼睛慌乱如受惊的兔子。
破旧的窗户在这时稀开了一条缝,刺骨的风灌了进来。
白简怕冷,蜷成一团。
乔溯两步上前,将窗户拉回,按上松动的锁扣。几分钟前的争吵,就像冬日里微不足道的火苗,一扑就灭了。
烟灰袅袅,不成气候。
乔溯望向白简:“……”
白简微微一震,作势虚弱地往被子里躲,盖过头顶:“我脑袋好疼,我生病了。”
“啪嗒”。
好在热水壶的开关在此时被震动,水面翻滚,发出沉闷的咕噜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热气从壶口升起,驱散了屋内的寒气。
乔溯缓慢倒出一杯热水,滚烫的水温不适合送药。他耐心等到温度适宜,才走近白简。
白简在被窝里动静微弱,窸窸窣窣。
乔溯低声道:“吃药。”
白简慢慢探出脑袋,湿漉漉的眼眶满是犹豫:“起不来,我浑身都疼。”他没有说谎,发烧确实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