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欺人太甚!”秦月月终于气得忍不住出声。
秦满却好整以暇回:“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她目光灼灼,似是嘲讽,语速也更快了些,“你妈周欣倒是有点脑子,可惜只知道巴结男人,自己没本事没能力,所以秦升一出事,你们母女俩就只能急得像无头苍蝇,连自己原先看不上眼的敌人都肯跪舔。”
“秦月月,你可真是怂到可以。”秦满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秦月月再也忍耐不住,一张白皙得涨到紫红,羞恼道:“你要是不肯帮忙就算了,我走就是,犯不着扯这些。”
秦月月说完,就弯腰准备收起桌上文件,但她一伸手,就被秦满拦住。
“你该不会想吃白食,连这些文件都想黑心眼霸占下来吧?”秦月月不可思议地恨恨盯着她。
但得到的答复却是——
“不,东西留下,忙我可以帮。”
秦满唇边带着徐徐的微笑,这会儿看上去倒没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显得闲适而舒缓。
秦月月眼神闪动了几下:“……你怎么可能会忽然这么好心。”
“让我想想看,大概正如你说的——我们到底身上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吧。我对秦升恨之入骨,但对你们母女还没到那个份上,”秦满慢条斯理地回,又勾唇悠慢说,“还有,你带来的这个东西,对我确实很有用,就当作我发好心,帮你们一次。”
秦月月轻易就被忽悠住了,急不可待地确认:“你说真的?真肯帮忙保我和我妈?”
秦满微笑颔首,心里却另有打算。
救周欣和秦月月这对母女?
不,缓兵之计而已——她打算把鱼引到暗处,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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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秦月月一回到家,就将好消息告诉了她妈。
卧室内,秦月月谨慎地将门窗关好,窗帘拉严,心脏怦怦跳地紧张而雀跃说:“妈,秦满已经答应我了,她不肯救爸爸,但说可以保咱们,把你和我从爸偷渡违禁药的案子里摘出来。”
周欣面色狐疑:“她真这么说?”
秦月月点头:“千真万确,她说话可难听了,不过最后看在‘那份东西’的份上,还是答应帮忙了。”
在提到“那份东西”的时候,秦月月的声音压得很低。
这也不能怪她,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母女俩为了自保,将丈夫父亲的犯罪证据交给别人,这件事秦月月恨不得这辈子没有外人知晓。
“妈,咱们再收拾收拾行李,赶紧走吧,”秦月月忍不住催促说,“我订了明天一早的航班,秦满答应让我们借她的名头,先去燕京避难。妈,再晚可就来不及了,咱们这会儿顾不上爸,能保住自己就已经不错了,你可别犹豫了,明天无论如何都得走。”
女儿紧锣密鼓的一番话说完,周欣拧眉陷入沉思。
秦月月着急地晃了晃母亲的胳膊,说:“哎呀妈,这还有什么可考虑的,秦满那个疯子可是想法说变就变,咱们不趁早走,万一她又改了主意,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周欣这时才侧眸看女儿:“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秦月月有些嫌麻烦,但在母亲紧迫盯人的目光下,还是一五一十地将对话重复了遍。
周欣听后,长久地沉默。
秦月月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心里忐忑,悄声问:“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