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不想再和对方做口舌之争,有些恼羞成怒地问:“一句话,你到底肯不肯帮?”
秦满眼眸微微一掀,“这就耐不住气性了?”
她轻嗤一声,语气漫不经心:“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现在可不是秦二小姐耍横的时候。”
这话听在秦月月的耳里,无比讽刺。
要不是走投无路,实在找不到人帮忙,她绝不会求到秦满这个贱人的头上。
但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
秦月月再三斟酌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服了软:“姐姐,求你帮我们这一次,看在我们到底一个父亲的面子上。”
秦满听到她提“一个父亲”的时候,眉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她对秦升这个自私自利的父亲已无半点感情,至于秦月月这个小三生下的女儿,也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姐妹之情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把秦升多年来的犯罪证据收入囊中。
“把你带来的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秦满微倾了身,屈指在桌面上轻叩,眼神锐利地盯视她,唇边挂着淡到不能再淡的笑。
秦月月怔了怔,随后咬了咬唇,带了丝怨气地将包里厚厚一叠文件尽数掏出。
“都在这儿了。”秦月月撂在桌子,双手往前一推。
秦满视线从她面上,转移到文件上,低眸逐一翻看起来。
秦升这些年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资产凭证,在黑、灰两个地带的生意往来证据……一桩桩一件件都详尽地呈现在纸上。
不用说,肯定是周欣那女人的手笔。
平心而论,这女人有点脑子,即便像金丝雀一样地依附秦升而活,却还是精明地给自己留了后路。
——只是聪明不用到正道上,一心用在拿捏男人上,这就注定了周欣的富贵难以长久。
“怎么样,看好了吗?”秦月月急不可耐地催。
秦满已然翻了个七七八八,心里大致有了数。
不过她对秦月月这个小三之女,可没有什么好态度。
“急什么,”秦满不咸不淡地开口,将文件合上,“东西是不错,但也不值得我冒太大的险……”
没等秦满说完,秦月月就飞快急促地说:“都说了,不用你冒险捞出我爸,只要答应保住我和我妈就行。”
话音落下后。
秦满但笑不语地盯她,直盯得秦月月浑身不自在,说,“你到底在看什么?”
秦满眼眸掠过丝讥讽,“看你刚刚大言不惭指责我的那些话,用在你自己身上是不是也挺合适的。”
“唯利是图、性情凉薄,”秦满红唇每吐出一个词,秦月月的脸色就更黑上几分,但她可没有好心到轻易放过她,仍继续往下说,“大难临头,为了自保,连自己亲生父亲的安危也可以置之不理,秦月月,你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呢?”
秦月月面上浮起一丝恼色。
但没有爪牙的敌人,只能任由凌辱,眼下的秦满,又怎么会忌惮她这类人呢?
秦满慢悠悠抱臂:“……所以少做出一副高高在上指责人的样子,你可没那个资格。”
“不过呢,”她话音顿了顿,别有深意地看向秦月月,纤白的食指指尖轻戳了戳太阳穴的位置,说,“我们终究还是有一点不同,秦月月,你这个人做人做事都缺了点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