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只有半小时的用餐时间,我和廖文华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随便点了些饭菜。
吃饭时,我随口提了一句:“齐斌今天要来找你了。”廖文华的动作顿了一下。
抬起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抹微光。他沉默了一会儿,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嗯,见见他挺好的!”他说得平静,语气中却有种难掩的轻松。
我看着他难得的表情,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齐斌要来,他显然是高兴的,但他的高兴总显得那么克制,好像怕被人看穿。
廖文华的日子过得很难,我多少能感觉到。
校服外套始终穿在身上,即使天热得让人冒汗,他也从不脱下。或许,他是真的习惯了用这件外套把自己裹起来!
“齐斌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他一定会帮你。”我笑着说了一句。
他摇了摇头,低下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没什么好帮的,我这也挺好。兄弟见个面,聊聊就够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语气中的疏离让我心里一阵发紧。
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低头吃饭,餐桌上重新归于安静。
也许对廖文华来说,能见齐斌一面,已经是件很满足的事了。
下午的考试一结束,夏老师抱着一摞试卷匆匆离开,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看来,他今天没打算找我算账。
想想也是,那60分的成绩,估计已经让他够气的了。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心里多了几分快意。。。。。。
出了校门,我和廖文华走在人群中。他显得比上午放松了一些,脚步轻快了许多,甚至难得地主动跟我聊起了学校的事。
我一边听着一边回应,心里却暗暗感叹:看来,齐斌对他来说,不只是兄弟那么简单。。。。。。
远远的,我看到了熊程怡的身影。
她在人群中走得从容淡定,步伐轻快,整个人像一抹亮色,不自觉地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我本想着趁机和她搭句话,喊了几声“同学”,结果她连头都没回。我站在原地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高冷啊……”我轻声感叹,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现在的我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罢了。。。。。。
出门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一号店”。
齐斌正坐在店门口,身边两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有说有笑,神情悠闲,仿佛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一号店”是学校的象征性场所,每个学校门口的第一个小卖部都会被学生形象的称作“一号”。
这种店通常还有个隐蔽的小隔间,学生买了烟就可以进去抽,也因此而得名。
“齐斌,看看这是谁!”我快步走过去,扬声喊道。
听到声音,齐斌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边的廖文华身上,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迎上来,直接给了廖文华一个结实的拥抱。
兄弟俩紧紧相拥,那一瞬间,情绪仿佛积压了太久,终于找到释放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