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原的心脏在午夜开始狂跳,霓虹灯光在黑暗中翻涌,将整个高天原渲染成光怪陆离的梦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酒香以及女人们甜腻的笑,点缀着纸醉金迷的高天原。淫靡的音乐中,衣香鬓影,醉生梦死,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欲望和迷茫。
恺撒此刻却像只谨慎的猎豹,穿梭在浓妆艳抹的富婆群中,找到了自已的猎物,两瓶上好的伏特加,随后蓝色的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祈祷着不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捕捉到,迅速逃离到休息区那扇厚重的红门。
推开门仿佛一脚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喧嚣被阻隔在外,静谧得像神明休憩的花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樱花香气,混合着檀香的宁静。
他瞥见一抹熟悉的红色,像夜幕中跳跃的火焰。那个红发女孩正披着柔软的毯子,猫一样轻手轻脚地溜进了路明非的房间。
恺撒的嘴角勾起一抹“一切尽在掌握”的微笑。路明非和楚子航这两个感情白痴,一个二货吃货的结合体,一个杀胚。幸好他恺撒略施小计,便让绘梨衣彻底迷上了路明非。
他走到楚子航身边,将一瓶伏特加扔到桌上,冰蓝色的眼眸闪着戏谑的光芒,“猜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楚子航却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对恺撒的调侃充耳不闻。一那副要为学术献身的架势。
绘梨衣蹑手蹑脚地溜进房间,柔软的毯子从她纤细的肩头滑落,像一朵被夜风吹散的云。她像一只潜伏的猫,玫红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路明非就躺在不远处,呼吸平稳,像陷入了甜蜜的梦境。
“可丽饼…麻薯…菓子…”
男孩含糊不清的梦呓打破了房间的寂静。绘梨衣浑身一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她紧张地观察着,确定路明非只是在说梦话后,才松了一口气,继续以龟速向他靠近。
“绘梨衣…”
这声呢喃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绘梨衣的神经。她惊得心差点跳出来,以为自已被发现了。可当她看到路明非只是翻了个身,把宽阔的背脊留给自已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跳如鼓,却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
绘梨衣眼眸中的光芒更亮了几分,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她大着胆子,加快了速度,像一只终于靠近心仪猎物的幼猫,期待着,却又小心翼翼。
“我刚才看到绘梨衣偷偷溜进了路明非的房间。”恺撒抛出一个重磅炸弹,试图炸开楚子航的注意力。
果然楚子航指尖的律动戛然而止,他抬起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投来质疑的目光。
“在和女性打交道的领域,我可是整个高天原最有发言权的。”恺撒露出自信的微笑,仿佛一个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
“我早就看出上杉家那位小公主对路明非芳心暗许。你是没看到,白天出道秀的时候,那些富婆对着路明非喊‘Sakura’的时候,绘梨衣的表情,简直就像……”
“被夺走猎物的母狮子!”他故意压低声音,试图渲染气氛。
“绘梨衣可不是母狮子。”楚子航面色凝重,纠正道,“她是,血统最优秀的混血种……”
“血统最优秀的混血种,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恺撒打断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难怪白天的时候,绘梨衣看那些富婆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死侍,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原来……”
“你没有错觉。”楚子航接过他的话,“想想看,如果此刻有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男人对你的女朋友伸出咸猪手,你会怎么做?”
“我会用沙漠之鹰顶着他的脑袋,让他滚开!”恺撒毫不犹豫地回答,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画面。
“如果不是路明非站在台上,绘梨衣顾忌他才没有发作。否则这个小女孩真的会把整个高天原夷为平地!”楚子航的声音更低了,“绘梨衣可不仅仅是顶级的混血种,还是整个日本黑道的千金公主,她对人类社会的秩序和法律根本没有概念!甚至对人命也没什么概念!”
恺撒突然觉得白天那场闹剧是在刀尖上跳舞,“不会吧?她看上去,心智就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可脑海中却浮现了绘梨衣凭空制造出巨大的冰山,一击就毁灭了龙形尸守,那暴力且恐怖的力量,即使时隔数日依然让他心有余悸。
绘梨衣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推了推路明非的肩膀。男孩却纹丝不动,像一尾搁浅在沙滩上的咸鱼,呼吸绵长而均匀,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打扰他的美梦。
确认路明非睡得很沉后,绘梨衣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动作轻柔地解开他睡衣上的扣子,玫红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路明非的脸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辉,让他看起来圣洁得如同中世纪的宗教画。他睡梦中微微张开的双唇,带着一丝甜点残留的香气,像是在引诱着绘梨衣。
一股陌生的情愫,如同藤蔓般在绘梨衣的心底滋长,让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与此同时,她感觉到体内沉睡的龙血在不安地涌动,仿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绘梨衣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动作,闭上眼睛,努力压制着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
“比起绘梨衣把高天原夷为平地,我倒觉得另一件事更棘手。”楚子航的脸色严肃得吓人,仿佛天就要塌下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