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恪双手插兜,凝眉沉思了会儿:“我跟苏梅商量一下。”
……
从警局出来,赵恪想了想提脚去了医院。
小花园里,苏袂牵着小瑜的手,正在练习走路。
“小瑜,”赵恪蹲下,拍了拍手,“到爸爸这里来。”
赵瑜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扑到苏袂回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扭头戒备地看着赵恪。
又是两天没见,与赵瑜来说,他就是一个稍微有一点点熟悉的陌生人。
苏袂抱着赵瑜起身:“昨天舅舅、舅妈过来,说你跟表弟去警局帮忙了。怎么样,处理完了吗?”
“没有,”赵恪跟着站起来,“牵扯得有点大……”
随之,赵恪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现在几乎所有参与案件的人员都知道,刘英同志嫁妆里随意一个罐子都能卖几千大洋。苏梅,这笔东西……”
苏袂明白他的意思,想到惹出这些事端的陈美如磨了磨牙:“陈美如有参与文物贩卖吗?”
“她给了孙鹏飞一把刘英同志宅子的钥匙,”赵恪道,“孙鹏飞拿着那把钥匙,偷偷地将造假的小作坊安排在了那里。他出事后,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个儿身上,陈美如维持原判。”
“这两天我和刘文浩根据现在到手的资料,分析了下,那些东西便是找回,也十不存一了。”
苏袂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前世被爷爷带着也出入过一些拍卖场所,他这话一出,苏袂立马就明白了:“他们造假,是把年代深的砸了,然后与年份浅的相拼,一拼数件,对吗?”
“嗯,”赵恪点头,“一般人很难辩认出来。”
“我和刘文浩也是在清理搜查出来的东西时,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宣德炉,才起了疑。昨夜,我们偷偷地拿了一个出来,请刘族长帮着鉴定了一下,方敢确定。”
如此,这批东西找回来,也难有几件真品,还凭白招了花城诸人的眼。
“捐吧!”苏袂拍板道。
赵恪掏出纸笔、嫁妆单子递给她:“你代念营、念辉写个捐献声明,捐给花城大学考古系,让教授们给学生上课做个参考用。”
“好。”苏袂接过笔,尽量学着原主的笔迹,抄下要捐献的物品目录,在下面写了几句捐献声明。
赵恪接过,看了看,加了几句这个时代的通用语,递给她,让她重新又抄了一遍,方才那份让她留着。
“我去市委做一下备案,”赵恪把声明和嫁妆单子叠好,夹在小本本里装进口袋,“然后就去花城大学,把它交给校长。”
“嗯,”苏袂握着小瑜儿的手,对他挥了挥,“小瑜,给你爸爸说再见。”
“不,”小瑜摇着头,吐泡泡道,“不见。”
赵恪伸手扯了扯儿子的脸蛋,恨声道:“白养你了!”
小瑜儿正是学话的阶段,闻言很是利落地回了句:“白养你了!”
“哈哈……”苏袂大乐,“小瑜,你说话又利落了,真棒!”
“白养你了!白养你了!”小瑜儿也觉得这一句很好学,极顺,遂指着赵恪又一连重复了两句。
赵恪冲他摇了摇拳:“回来再收拾你!”
“回来……”这一句赵恪说的快,赵瑜没记全,想了想又吐出了两个字,“收你!”
“收你!收你!”望着赵恪快速远去的背影,小瑜儿握着拳,有一种爸爸被自己吓跑的感觉,遂‘收你’二字,一度成了他的口头语。
跟小朋友玩时,被人抢了玩具,会大叫“收你”,被人惹急了,也会喊“收你”。
苏袂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专门去街边的书报架买了两本小人书回来,读给他听。
……
赵恪到市委,季书记正在批改文件,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坐。”
一盏茶后,李秘书拿着他批改好的文件走了,季书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在赵恪对面坐下:“怕小张他们做事不尽心呀?”
“没,”跟他,赵恪也不绕圈子,实话实说道,“我想立点功,换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