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安饮下一杯,对沈璇微微一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听闻沈公子正在准备八月恩科,不知师从何人?”
沈璇恭恭敬敬的答道:“恩师姓廖,现今在我府上家学里任教。”
“可是曾在翰林院供职的廖之远廖夫子?”萧忆安追问。
沈璇答:“正是,萧大人也认得恩师。”
萧忆安微微一笑:“说起来,我与沈公子还算半个同窗,当年我在宫中的授业恩师也是廖夫子。”
沈璇大喜,拱手道:“巧,真是太巧了,恩师常夸萧大人博学多才,出口成章,却未道出这其中的渊源,今日我方明了。”
萧忆安轻舒了一口气:“细细数来,我与廖夫子已有三年多未曾见过了,不知他如今可还安好?”
沈璇满面红光,喜气溢于表:“老师在我府上一切都好,下月,我府上要办一场诗会,若二公子肯赏光,届时我给贵府送上一张帖子,二公子正好可以同恩师叙叙旧。”
“如此甚好。”萧忆安轻笑。
“来,我敬二公子一杯。”沈璇举杯,桌上的其他公子也都举杯敬了起来。
来来回回萧忆安喝了不少,楚余在一旁劝道:“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萧忆安起身与众人拱手道别,正转身,撞到了端着酒壶的陆灏。
满壶的酒泼在了他的身上,连里衣都浸湿了。
陆灏赶忙上前赔不是:“这,太对不住了,二公子。”边说边捏起袖子要去擦。
萧忆安阻了他:“无妨,楚余,去备车吧。”
陆灏十分过意不去,提议道:“二公子随我去换件衣裳吧,这来的时候齐齐整整的,临走穿个湿衣裳,倒显得我们陆府待客不周,传出去不好听。”
萧忆安推辞不过,便叫楚余先去备车,自己随着陆灏到他房里换衣裳。
念念回房叫走了觅樱。
她说沈家公子叫小厮来报,约她在东院湖边见面。
特意透露给画屏和流纱听到。
她带着觅樱出了门,便躲在假山后。
果然画屏跟了出来,她叮嘱觅樱远远跟着画屏,待她去给嫂嫂报了信儿,便在东院抓她个现行。
自己则又躲在亭子里,准备看好戏。
东院还未有什么动静,念念转头回来,却瞧见陆灏捧着一大个锦盒回了房。
她心想莫不是堂兄从宾客的贺礼中捞了什么好东西,想占为己有。
她下了亭子,往堂兄房中走去,打算好好笑话堂兄一番。
堂兄不在厅里,内室的门却关着,大白日的还关个门,定是没干好事。
念念一把推开了房门,捉贼拿赃般痛快的一喝:“被我瞧见了吧。”
哪知,眼前的一幕,令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一个男子光着上身,背对着她,正在换衣裳。
念念也没看实在。
大概瞧见一个结实光滑的背,肤白若凝脂,就羞的侧过头去。
那人听到了动静,转头过来,她话也没说转身就跑。
跑到园子深处,仍是心跳不止。
虽说她与堂兄穿开裆裤一起长大,可头一次见到成年后的堂兄光着身子,真是尴尬透顶。
没想到,堂兄脸上胡子拉碴的,身上还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