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枭在外面木着脸,抱着剑,听着牢房里苏州用污言秽语骂自己的母亲,这人好像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牢房外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玄枭抱着剑转身,“少爷有什么吩咐?”
“玄枭哥,少爷说了,把苏州那东西割了喂狗,送到官府去,他这些年做的事,够他死千百次了。”
“少爷不是说这人留给夫人吗?”
玄流撇撇嘴,“得了吧,夫人细皮嫩肉的,少爷怎么可能让夫人的手沾上血腥,走吧玄枭哥。”
玄枭仔细想了一下,也对,他们夫人长的跟月宫的仙子似的,要报仇,也是少爷来。
牢房里传来苏州凄厉的叫声。
……
“夫人,六爷教十三爷送到牢里去了……您……您不拦着些吗?”
楚皖上香的动作一顿,“蝶姨,我拦着老十三干什么?”
“夫人,奴婢以为,你不想让十三爷枉造杀孽……”
她家夫人自小纯善,加上信佛的缘故,见不得这些东西,两年前十三爷布的那个局,可是将苏府上上下下都算计在内,要不是夫人搬出十三爷母亲……
这十三爷自小便是这样,张狂的没人管的住,也就是和他母亲沾边的事,才能让他收敛些。
“蝶姨,枉造杀孽……杀的是无辜之人,苏州那厮,当不得无辜之人。”
“老十三是将人扭送到官府,这不叫枉造杀孽,这叫为民除害。”
“夫人,奴婢省得了。”
楚皖想到两年前老十三那副疯狗一般见谁咬谁的样子,不由勾唇一笑。
令仪啊……你也不必担心往后没人管着你的儿子,他如今啊,服相思的管教,也只服人家的管教,听话得很。
“令仪啊……老十三新娶了一位夫人,名叫相思,我看着很欢喜,我想……你要是见了他,也会欢喜这个孩子的。”
“只是这孩子,命苦……”
“不过,老十三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给他,他们俩,算是苦尽甘来……”
“令仪……你若泉下有知,便可宽心了……他们二人,格外的般配……”
楚皖抚摸着房中的小牌位,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她们二人之前有来往的人,她都提了一嘴,直到说起半死不活的苏林天。
楚皖神情一厉。
“令仪……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的招待他,不会让他轻易死了……”
苏家再怎么说也是同药材打交道的,楚皖作为苏家主母,能吊命的药材,她知道不少。
当年,楚皖第一次从外人口中听到令仪的名字,还以为她真如那些人说的,是个勾人心魄的狐媚子,毕竟,外界都传闻,花心多情的苏老爷对令仪有了情。
可是,当楚皖看到大着肚子被苏泰送到她这的楚令仪时,一时只觉得心中悲凉,这样天真无邪,待人真诚的女子,怎么可能真如外人口中那般不堪。
她在楚令仪身上,只看到了一个无辜的女子满怀希望,成为了苏家父子斗法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