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林妙露提前被薛采带走,把试卷仔细订正了一遍才得以回家。
唐遇在蔚蓝家住了下来,果然也忘记了自己立下的学习誓言。
至于蔚蓝,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牛奶浴,十一点不到就进入了梦乡。
她第二天起得也早。
本意是要练琴,谁知道唐遇一大早就拿着习题在等着她了。
简直见了鬼。
“昨晚怎么不来问?”蔚蓝拿起笔利落地在草稿纸上审题解题。
唐遇把头凑了上来看她的解题思路,嘴上说得好听,“我不是怕打扰你吗?你最近不是养生要早睡早起吗?”
蔚蓝斜了唐遇一眼,没再和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等她把唐遇积攒的习题都解决了之后,这才静下心来开始练琴。
“怪催眠的。”唐遇难得起了一大早,本来想着试试听曲做题的,但这会儿他听着《渔樵问答》,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
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而已。
唐遇眨了下漆黑透亮的眼睛,单手托腮看着蔚蓝抚琴,跟着曲中的意境神游太虚。
高爷爷说他没有古典气质,浮躁的个性也不适合古琴。
小时候的他不太服气,反而对西洋乐偏爱有加,像是存心要和他们过不去似的。
唐遇没耐性听他们练琴,直到他被抓着去看了蔚蓝登台比赛。
年仅八岁的小蔚蓝气质就相当突出,他都没能从她身上移开眼。
如今唐遇才意识到,自己怕不是一早就喜欢上了蔚蓝。
可偏偏是她……
琴房里光线充足,静坐抚琴的少女和望着她的少年谱出了一曲岁月静好。
林妙露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她没敢打扰,歪着头站在门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唐遇。
心想着这人不开窍的时候她看不过,开窍了的时候又棘手得不行。
简直是南上加南。
琴声停下的瞬间,林妙露的惊讶声也随之响起——
“唐老鸭你怎么也在这里?”
“那你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唐遇同样拿话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