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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鸿书打开快递,入目是一张装裱好的结婚照,唐悦依偎在赵谦怀里,笑得极甜。
结婚照上还放着一张手写贺卡:【祝赵先生和唐小姐新婚快乐】。
一瞬间,江鸿书眼前发黑,险些站不住。
胸口像是被人塞入一团荆棘,每一次心跳都在刺伤柔|软的血肉,直至鲜血淋漓。
深呼吸后,他正想将婚纱照收起来,却在此时被人狠狠推倒。
“江鸿书,你凭什么乱碰我的东西?”
江鸿书抬头,就见唐悦正用无比厌恶的眼神盯着他,仿佛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他抑制不住地难过:“快递的收件人是我,我不知道里面是婚纱照。你该问问,他为什么要故意把快递寄到我家。”
唐悦一怔:“阿谦只是想偷偷给我个惊喜罢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婚纱照收起来,“江鸿书,你别总是和一个病人计较。”
刚说完,唐悦就看到了江鸿书摆在桌面上的病例,表情尴尬。
“什么时候住的院,为什么没告诉我?严重不严重?”
江鸿书敛下眸中暗色:“吃药,好好休息就行了。”
唐悦没有继续看下去,“那多喝热水。”
江鸿书自嘲一笑。
他的胃病,是压榨自己忙工作,没时间吃饭熬出来的。
也是谈生意时被人灌酒,一杯杯喝出来的。
他为唐家的生意殚精竭虑,就是为了给唐悦幸福。
但唐悦并不感激,甚至觉得他的付出理所应当。
可笑唐悦还是医院肠胃科的一把手,哪怕她只多看一眼,就能发现他胃病严重,再不好好养着,会有癌变的风险。
唐悦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小锦盒,放到江鸿书的手里。
“这是我给你的赔礼。赵谦的遗愿清单一共100件事。全部完成后,我就嫁给你。”
江鸿书没有接过礼物,而是盯着手提袋中留下的大盒子。
这是一个领带夹的牌子,唐悦给他的不过是赠品。
见他迟迟不接,唐悦面露不快,“啪”地将盒子放到桌子上。
皱眉:“江鸿书,你非要就这个问题和我闹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拈酸吃醋了?”
江鸿书张张嘴,很想说自己没有闹,他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尚未痊愈的胃部隐隐作痛,上涌的作呕感让他说不出话。
恰好此时,一阵特殊的手机铃声响起,唐悦眉宇间的阴郁消散,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她匆匆说了句“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就带着婚纱照上了楼。
江鸿书蜷缩在沙发上,咬紧牙关熬过一阵阵胃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惨白无比。
他今年二十五岁,为唐悦付出了二十年,可她从没有一点儿在乎过他,只把他当成是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奴仆。
还好,他及时止损。
还有九天,他就会飞去大洋彼岸,获得一个新身份,和唐家,和唐悦再无关系。
等胃里的刺痛转成可以忍受的钝痛,满头冷汗的江鸿书挪动去厨房煮面做开水,准备一会儿吃药。
清汤面刚盛好,唐悦忽然出现,着急地安排着:“你赶紧给赵谦做一顿饭,他又犯病了,我得赶紧照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