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转头看向自己母亲,试探道:“母妃不觉得那位楚侍卫有些眼熟吗?”
定南王妃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的长相确实有些像你舅舅,怕不会是你舅舅在外头乱来造出来的孩子吧?”
定南王妃越说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问问你舅舅,若真是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流落在外。”说完,竟然一刻也等不及,扭头就直奔娘家去了。
萧怀瑾抬起的手又放下,站在后头直叹气,他母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这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顾卿安坐在马车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定南王妃和萧怀瑾为何会对楚霄表现的格外好奇。
不可否认,楚霄这张脸长的格外出色,剑眉星目,棱角分明。
或许是因为他从小生活在慈安堂里,也曾被别的小男孩儿欺负,为了保护自己,养成了一身桀骜冷漠的气质,看起来格外吸引人。
可就算是这样,吸引的也是府里的那帮年轻小丫鬟,或是来做客的小姑娘们,没有男子和中年夫人啊?
顾卿安悄悄掀起车帘,目光直往正在驾车的楚霄身上飘,身姿纤瘦挺拔,即便是驾车,也是一股策马奔腾的架势,这股气度,别说是一个侍卫了,穿上锦衣华服,戴上玉冠,说是世家公子也有人信。
楚霄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灼热的视线,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把脊背挺的更直了,肃着一张俊脸驾车,引得街上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盯着他看。
定南王妃快马加鞭,一路赶去了西市边的一个二进小院,从前她们家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户,虽朝中没有人做官,可整个西市,一半的铺子都是她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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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当时还不如她们家呢,只是一个八品小官,在京城提起来都没人知道。
两家一个有官身,一个有银子,一拍即合,她嫁进了萧家。
可后来变了天,萧家站对了天子,有了从龙之功,一跃得了个异姓王的名头。
而她家父亲突然病逝,家业被交给了不成器的弟弟,不过五年的光景,家产就败光了,不止如此,弟弟还欠了赌坊大笔银子。
弟弟哭着跪在她面前,她没有办法,只能求了定南王出面,拿出银子还给赌坊,又在西市买下了这个二进的小院,安顿他住下,每个月送些银子来供他花销。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在王爷面前始终抬不起头来,被陈氏压了这么多年不能翻身。
定南王妃气势汹汹的冲进了院子里,径直进屋,把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揪了起来,“楚廉,你给我起来。”
青天白日,楚廉窝在床上睡的正香,无端端被人从被窝揪出来,他正想发火儿,却突然觉得这声音耳熟的很,睁眼一看,正是自己的嫡亲姐姐。
楚廉吓了一跳,连忙从床头揪起外衫套在身上,又抓起栏杆上搭着的帕子,匆匆抹了一把脸,磕磕绊绊的问道:“长姐,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看着他这副窝囊样,定南王妃就气不打一处来,挽起衣袖,抓起一旁插在粉彩瓷瓶里的鸡毛掸子就往楚廉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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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廉被打的滋哇乱叫,拎着衣裳满地跑,一边跑一边咆哮道:“长姐,我这又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了?值得你大老远的特意跑来打我?”
定南王妃穿着繁琐的长裙,里里外外好几层,哪里跑的过轻装简行的楚廉,不过几圈,就累的站在原地弯着腰直喘粗气。
“你还敢问我?你自己在外头做了什么糊涂事自己不知道?”定南王妃甩着手里的鸡毛掸子,一抖一抖的指着楚廉,瞪着眼睛看他。
楚廉生平最怕自己的这个长姐,被她一指,顿时肩膀一缩,气弱的回道:“最近我老实的很,可没有出去惹事啊。”
定南王妃喘匀了气,“我说的不是最近,是以前,大概十四年以前,你有没有在外头胡来?造出个孩子来,又给扔了不管?”
楚廉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继而用力一拍大腿,皱眉反驳道:“长姐这话可就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向来只爱钱,况且十四年前那个婆娘还在呢,她管的又严,我连烟花柳巷都少去,到哪去造个孩子出来呀?”
“况且我独身一个,若是有个孩子将来给我上坟填土,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把孩子扔了。”楚廉双手一摊,端的是冤枉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