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安试着大婚的喜服,瞟了一眼躬着身子的宋全,面无表情道:“你该不会怀疑本公子与文静县主的婚事是两家算计的结果吧?
我国公府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将军府即便不上赶着,也不至于故意推了婚事吧!
再说,京中男儿有谁可与本公子比肩,便是将军府愿意舍下婚约,她家小姐怕是也不会轻易松手!
当初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又不是没有派人查过,一切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宋全听出主子的意思,身子压得更低,顺着话说道:“公子说的是,听闻高小姐自打被退了亲事,除了上山礼佛,至今都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呢!”
宋世安嘴角上扬,正欲再说些什么,一旁伺候的青黛突然捂着嘴慌张地从屋子里跑了出去。
“呕——”
“呕——”
“呕——”
宋全看着脸色铁青的宋世安,想着平时青黛对自己的提点,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大婚在即,要不要先将青黛姑娘送到庄子上住段时间?”
“你是说……”宋世安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宋全意有所指,心里浮躁地扯了扯领口。
青黛被小丫鬟伺候着漱了漱口,再进屋里,不等宋世安出言询问,护着肚子直直跪了下去。
“青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宋世安瞧着青黛的动作,心沉的漫无边际。
青黛抬起头,眼圈微红,低声啜泣道:“公子,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从来不敢奢望能怀上您的孩子,之前每次事后奴婢真的都会喝下避子药,只有上一次,因为忙其他事情,奴婢忘了!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多久了?男孩女孩?”宋世安到底顾念着从小长大的情分,尽管眉头紧锁,语气却不知不觉中缓了几分。
青黛摸着肚子,贝齿轻咬道:“跪公子的话,三个月了,郎中诊了几次皆说像是男胎!
公子,郎中说了,青黛身子本就因为喝了太多的避子药而不中用了,这次是青黛唯一能有孩子的机会,求公子怜惜一次青黛,求公子了!”
宋世安快速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内心十分挣扎!
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庶子,这在他认知里是绝不可能的!偏偏眼下就是这个局面!
望着楚楚可怜的娇人,宋世安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宋全说道:“天黑了,悄悄把人送到我私下买的庄子上吧!”
青黛闻言心里松了口气,恭恭敬敬地朝宋世安磕了个头,声音呜咽道:“多谢公子恩德!原谅奴婢贪心,想问您一声,奴婢日后还能回来吗?”
“再说吧!”宋世安摆了摆手,宋全与青黛对视了一眼,纷纷退了下去。
院子外
青黛擦干了眼泪,瞧着宋全,恳求道:“全哥,能不能将我送到离京不远的庄子上?”
“青黛姑娘,虽说离京近有好处,可同样风险更大,万一日后被少夫人发现了,您与小公子可就都危险了!”宋全真心实意地为青黛考虑,不想她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