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吵闹声骤然一寂。
魔修。
奸细。
这四个字带来的效果可见一斑。
所有人都随着秋水安的话不自觉落在原长戚身上,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当然,这惊骇并不是因为看起来毫无伤害性的原长戚,而是因为那四个字。
修真界无人不忌惮魔修。
尤其是在现任那位魔尊悍然现世,以一己之力杀穿前任魔宫,提着前任几个魔主血淋淋的头颅踏上高位之后,几乎整个修真界的人听魔修而色变。
以往魔修无尊,自他之后,才有真正的魔界之主,被奉为魔尊。
以往的魔修们互相残杀,杂乱不堪,自他之后,整个魔修界便只剩下一道声音。
所有的魔修乖顺如鹌鹑,不敢有任何逆反的心思。
故而这些年来虽然魔修们不再像以前那般扰的修真界处处混乱,反而看起来平静安详,大有井水不犯河水之势。
但整个修真界愈加忌惮魔修界。
这片刻的安静好似给了秋水安些许勇气。
他喉头滚动,咽了咽口水,满是温情与希望地看着靳白妤,再次道:
“白妤,此人故意隐瞒修为,装的如此可怜来换取你的同情,换取整个修真界的同情,用心可谓是极其嫌恶,一旦让他达成目的,进入剑峰,日后恐怕整个长生宗、整个修真界都会有危险!”
虽然后面的大半部分都是他的恶意揣测,但为了解决这个手段高明的对手,秋水安毫不犹豫地将话说的极度骇人!
甚至连刚刚那些厌恶他的散修,这会儿也听的有点胆战心惊了。
几人怀疑地观察着原长戚。
躺在靳白妤怀中的人呛咳一声,蓦地吐出一大口血,眼看着就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众人:“……”
阿这,这看起来实在是跟骇人听闻的魔修沾不了一丁点的边!
“白妤,”虚弱至极的病美男颤抖着手指,抓住靳白妤的袖子,“我不是……我不是魔修界咳咳……培养出来的……咳咳咳奸细。”
“我知道。”靳白妤这话接的毫不犹豫。
你当然不是什么小奸细,你他妈的是魔修头子!
不远处的秋水安目眦欲裂:“白妤!”
原长戚蓦地瞪大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明晃晃的欢喜:“你……咳咳,你信我,我就知道咳咳,你不会被他骗到……”
“当然了,”靳白妤轻叹一声,抓过原长戚的袖子替他擦了擦嘴角不断涌出的血,“你看你,本来就身体不好,天天不是晕倒就是卧病在床,这会儿受伤的血还没停呢,又被气的一阵阵吐血……”
秋水安气的浑身发抖,胸口一阵阵的热流往上涌,嘴角也溢出了一行血迹。
“白妤!你信他不信我?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信他不信我!”
信,当然信。
虽然你以往说的都是废话,但不得不说,这次你还真是独具慧眼,真真猜出了一部分真相。
但——那又如何呢?
靳白妤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怜悯:你说说你,老老实实当完工具人跑路不就得了,你非得惹他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