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小嘴一努,“爷爷。”
“。。。哎。”缃国公搂紧小孙儿,背着人群流下一行行清泪,心里不停说着,脸面算个屁,儿子和儿媳的命才最重要!
阿笙不能没有爹娘啊。
五旬的男人愈发绷不住情绪,哭得像个孩子。算起来,自从发妻离世后,他就忘记了眼泪是何滋味。
阿舟。。。你还没有原谅为父,请你不要离开。。。
看着哭成泪人的老爷爷,阿笙小大人似的拍拍他的肩,“爷爷不哭,阿笙陪着你。”
坐在庭院的老树下,缃国公猫着腰,任眼泪滴落在青石上。
阿笙蹲在他面前,数着地上的泪珠,“一颗,两颗,三颗。。。。。。”
小家伙掰手指头,不会数了。
不远处,慕老宰相抹把脸,忆起当年。
这个上了年岁的男子,曾经是大启皇朝最年轻的国公,那时的他屡屡立下赫赫战功。
沙场上身中敌军数刀,军医都差点放弃,说救治不过来了,也没见他流下一滴眼泪。
夜里转凉,雾霭笼罩住整座山谷,远处传来的兽声更为清晰。
陆喻舟添了新柴,对宝珊道:“你去山洞里睡会儿吧,我来守夜。”
世事变化无常,如今也轮到世子爷亲自为人守夜了。
宝珊摇摇头,“我不困,还是你去睡吧,明早也好出力继续探路。”
放下烧火棍,陆喻舟将宝珊扶起来,“明早他们就该找到咱们了,并不需要我出力,倒是你已经很疲倦了,快去休息吧。”
山谷虽大,但据他观察,那条深河的支流并不多,搜索队伍只需按着主河道一路呐喊即可。
而且,他在附近留了不少零零碎碎的物件做记号,相信明日一早,救援的队伍就能找到他们。
宝珊抽回手,“我想阿笙,睡不着。”
提起阿笙,陆喻舟又不想让她歇下了,想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那咱们坐下说说话儿,聊一聊你怀阿笙的日子里是怎么度过的。”
这是他的遗憾,遗憾没有陪她产子,也是他的惭愧,惭愧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卸去她的防备,他补充道:“心平气和一些。”
气氛尚好,宝珊也不想一身是刺地对待他,可又不想承认阿笙是他的亲生子,于是改口道:“我困了,要不咱们轮流歇息?”
知道她在刻意躲避,慕喻舟稍微沉了脸色,严肃道:“你在避重就轻。”
宝珊仍是一口否认,“阿笙不是你的儿子,我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可你一直没提过你的那个男人,”陆喻舟逼近她一步,俯身道,“还是说,你离开缃国公府时,对我余情未了,诞下阿笙以解相思?”
受不了他的厚颜无耻,宝珊美眸一嗔,“你可真会做美梦。”
陆喻舟点点头,一本正经道:“谁不爱做美梦?”
懒得搭理他,宝珊抬手推他,“你让一下。”
陆喻舟揽住她的纤腰按向自己,勾唇问道:“荒芜山谷,干柴烈火,孤男寡女,不做点什么吗?”
清隽的面庞配上佻达的浅笑,怎么看怎么风流。想起那次在辰王府中被调。戏的事,宝珊眸光渐冷,“我不是青楼里的舞姬,还请大人自重。”
陆喻舟淡淡眨眸,又将她按向自己,“不许轻贱自己。”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低醇开口:“但可以轻贱我、睥睨我。”
大手沿着她的腰肢向下,猛地梏住她的胯骨,将她竖着向上抱起。
月光下,男子目光缱绻,抬眸道:“以后,由我来仰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