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之后段茉儿才得知,当时她和香香出府后没多久,就被李玄逸派去的人马给死死盯住。
暗中保护她们的暗卫虽然武功不凡,却还是棋差一招被人暗算。
香香也在金元宝挨众人暴打的时候被嫌碍手碍脚,一掌劈晕后扔到那条街的后巷深处。
清醒过来之后,当即回王府报信,老管家片刻不敢耽误,忙派人进宫给王爷送口讯,李玄臻才一头冲进五王府要人。
之所以会在事发之后直奔五王府,是因为放眼京城,唯一敢在他头上撒野的,也只有老五李玄逸这个混蛋了。
一切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被带回王府之后的第二天,白珞竟然来了。
自从她来京城之后,白珞也只出现在王府一次。
就算是不久前在皇宫见过一面,两人也没机会说话。
在段茉儿的印象里,她这个舅舅孤傲冷漠,有些不易亲近。
听李玄臻对她说,白珞虽贵为一国之相,却终身未娶。他为人清廉,做事认真,在朝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曾经被洪阳帝授任为太傅的时候,也并没有因为李玄臻是皇子而放松对他的管教。
可以说,李玄臻能有今日的成就和能力,与白珞的悉心培养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舅,在情感上仍旧有些陌生,但内心深处,却早把白珞当成至亲一般来看待了。
“听说妳不久前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结果得意忘形之际,却遭人暗算被人绑走,险些成了阶下囚。”
白珞刚一进门,便出言调侃,英俊的脸上所流露出来的,也是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淡漠之意。
段茉儿俏脸一红,羞溚溚偷睨对方一眼,小声道:“是四王把我的糗事告诉给你的?”
“四王并不是一个多嘴之人,不过天子脚下没有秘密,妳闹得这么欢,身为妳舅舅的我,想不知道也很难。”
“我才没闹,那金元宝就是个欠教训的,他和他爹都不是好东西……”
“嗯,果然是我白珞的外甥女,连正义感都与我如此相像。”
白珞敛去脸上的嘲弄,笑着坐下来,香香急忙端茶送水,忙里忙外的殷勤侍候着。
段茉儿笑嘻嘻坐到他身边,“舅舅,自从我教训金元宝后,你是第一个夸我的人。”
“噢?”白珞接过香香递来的茶杯,轻轻挑眉。
她嘟了嘟嘴,不满道:“王爷骂我多事,还趁机狠狠教训了我一顿,并对我下了禁足令,说两个月内不准再出王府大门。”
每次想到这件事她都很郁闷,自己明明做了件好事,可李玄臻却绷着脸把她好一顿骂。
挨骂不要紧,还被狠狠罚了一通,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很冤枉。
白珞轻抿了口茶水,淡淡笑道:“四王没骂冤妳,虽然妳有正义感,却是个欠教训的,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出那么伤风败俗的事情?就算那金元宝再怎么招人恨,妳让他光着屁股满街跑,就不怕污了自己的眼?”
想了想,又继续道:“京城不比盛阳,这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到处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最近皇上龙体欠安,怕是大限将至,四王每日在宫里忙得翻天覆地,这边还要操心妳的安危,说来说去,妳都是个不省心的,骂妳倒是便宜了妳,要我说,就该狠狠揍一顿才能让妳这丫头长教训。”
听了这话,段茉儿立刻不乐意了。
两只大眼一翻,撇着嘴道:“舅舅,好歹我也是您亲生的外甥女,您怎么一个劲儿的帮着外人训斥我呀?”
白珞挑挑眉,心底暗道,这“外人”两个字要是让李玄臻听了去,还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呢。
“茉儿,妳记住,京城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以后做事定要小心谨慎方能保得平安,妳是玫儿唯一的孩子,若真遭逢了什么意外,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我可没法向妳娘交待。”
“既然京城如此危险,当初舅舅又为何让四王将我带入京城?”
白珞的脸色顿时黯淡了几分,慢吞吞喝着茶,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是忌讳。
在段茉儿灼灼的目光中,他终于还是缓缓道:“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我便知道妳的存在,之所以从来没去盛阳找妳们母女,也是担心我冒然出现,会毁了妳们母女现有的平静生活。”
“身为天音族的后人,妳母亲并不想承担上天所赋予给她的使命,她不止一次对我说,天音族人的身份,会毁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性格软弱,胆小怕事,我见她执意如此,便由着她去寻找真正想过的人生,可惜的是……”
白珞轻叹一口气,回视段茉儿好奇的目光,“妳知道吗,妳外婆,也就是我和妳娘的母亲,曾经在生下我们之后给我们爻了一卦,如果顺应天意的话,妳娘有八十七岁的寿命,可她逆天而行,才四十岁不到,就被上天收回了她应有的寿禄,我担心同样身为天音族后人的妳也会遭逢妳娘一样的命运,才让四王前往盛阳寻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