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瑜,不一样了。”
资良瑜没说话,只是默默泄了手中的力道,谢家的变故他已知晓,具体的情况还等着和谢玿一起商量,在一切都没尘埃落定之前,方才的轻快不过是一场轻易醒来的梦境。
月老依旧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慢慢地思考着。
若是前两日的他,面对此情此景,他可能会大叫“麻烦麻烦真麻烦,怎要这般小心翼翼捧在心上含在嘴里”。现在他只是看着不予评价,试图去感悟清楚这种感情。
谢玿坐在座位上,低头认真擦拭着手中宝剑,将大致情况与他二人说了。
“如今太子殿下情况不明,良瑜,你有办法知晓殿下现下如何吗?”
谢玿擦剑体的动作一顿,抬头问资良瑜。
月老倚在门边,两臂抱在胸前,替资良瑜回答了:
“还活着,关在昭狱。其余一众,皆被关押,原因不明。”
谢玿有些惊讶地看了月老一眼,然后问资良瑜:
“良瑜,你们如今可随意使用法术吗?”
资良瑜答道:
“不尽然,绝不可生了大乱子,只是这界限,并不清楚。”
“那你……”
谢玿顿住,他本想问资良瑜为何他不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却是月老接过话去,明明他才是司命神君。可他转念一想,资良瑜或许是无能为力,若真是如此,他再如何逼迫资良瑜,资良瑜都会三缄其口。
“无碍,能得神君相助,无论如何,必定是事半功倍。”
心里有些发闷,谢玿垂眸,将自己知晓一些事情慢慢梳理出来:
“《神弦歌》,据卷籍记载,此舞盛行于四百年前的先朝,其完本早已失传,乃是在楚地盛传的神鬼之说。天师于此精通,不论其是否还原,但这都是他来历的一个突破口。”
资良瑜眉头皱起,思索着,理顺他浩如烟海般的记忆,喃喃自语道:
“那时候吗?动乱之时,烽火连天,卖妻食子,人不为人,最是精灵鬼怪盛行之时。谢玿,你有何看法?”
谢玿得了资良瑜那一句,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妖道不是人,而是鬼。”
停顿了一秒,他颇有些歉疚道: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冒犯,还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想,既然你们这些精灵都可存在,那么鬼怪,自然也并非不可能。”
资良瑜暗忖:
“你想说,这天师是来自四百年前动乱朝代的孤魂野鬼?”
“未尝不可。”
谢玿道:
“且他意在为祸苍生,又有着常人无法解释的能力。此人必定心怀怨念,许是曾受极大屈枉,才恨毒了这世间。”
说着,谢玿的眉头就不自觉拧成一个“川”字,道:
“他有这通天的本事,偏用来害人。我只怕南诏匈奴南北夹击,不知明度那边情况如何,可能借到兵力。”
话语滞了一息,谢玿颇是苦恼道:
“虎符虎符……卫境不就被那虎符镇住了吗?只希望平王声望可以请动威师将军。”
“届时勤王之师到,良瑜与月老助我救出太子殿下,揭穿妖道,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