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她毫不畏惧地怼了回去,“我认不认,皇上不都把我打成了阶下囚,牢中犯?”
“你……”东煜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现实也如她所说的那般。
如果皇上认为她不是罪人,就不会把她关压进雪国大牢,此刻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皇上等于是默认了她的罪,默认她是个妖女。
而他让东煜祺去做调查,无非就是走个流程,结局并不会因此而改变。
“皇上掌握着整个国家民众的杀生大权,他想让谁死,就让谁死,想给谁戴什么帽子,就给谁戴。”
南初念把玩着手中的玉笛,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所以有个词,叫做替罪羊,一些帝皇连自己的孩子都敢出卖,何况是我这样的小平民。”
东煜祺震惊她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他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出畏惧,看出害怕,有的只有坦荡,清明,无畏,他一看到她的眼睛,心里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的话。
当然,也相信她是清白的。
南初念拿着玉笛的一端,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掌心,垂着眼睛出神地想着什么。
牢房内陷入一片死寂,烛光将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拉的很长,蜡油逐渐融化,最后低落在地上,再凝固成半透明状。
良久,东煜祺终是开口了。
“那你怎么办?”
南初念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东煜祺诡异的表情,道:“你这是在关心一个犯人吗?哈哈。”
她以为他这次真的心狠了呢,没想到被她三言两语就给唬住了,现在竟关心起她的安危来了。
啊啊——心软的男人还是很有魅力的嘛,起码在这种时候,给她带来了不少的慰藉。
她心想,要不要收回之间那句话。
东煜祺沉浸在她的笑声中,愣愣地望着她,心砰砰猛跳两下。
南初念不再逗他,摇晃着手中的玉笛,笑言:“我的笛声的确能操控一些小昆虫,只不过是个讨喜的小把戏,是绝不会对人的身体产生影响。”
“我刚才考虑了很久,贵妃娘娘突发急病,可能与我的笛声有关系。”
东煜祺正要开口,南初念却接着说:“但是!”
她拿着笛子,隔着面纱戳着自己的脸颊,目光暗沉。
“我的笛声可能只是个导火线,娘娘病倒的主要原因,并不是我。”
……
皇宫听笙阁
西善书在桌旁写药方,贵妃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唇色发青,却依旧遮挡不住她的惊天美貌。
凤采莲由于极度紧张,外加大哭了一场,现在睡着了,凤采荷坐在榻上,在那发呆。
“爱妃感觉如何?”
凤傲血将宴会的烂摊子解决好,立马赶了过来,在她的床旁守了许久,可见她甚得恩宠。
罗贵妃点点头,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不疼了。”
她自责地握紧了双手,“若不是臣妾急病,荷儿莲儿的生辰宴也不会半途结束。”
“母妃不用自责。”凤采荷挪着两条小短腿,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母妃的身体最重要,荷儿和莲儿的生辰愿望,就是希望母妃的身体能康复,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