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鱼抬头望月。
突然想起了娘亲经常哼唱的一首歌谣。
于是她轻轻敲打节拍,轻声唱道:“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宛如黄莺出谷的嗓音,让陆尘如痴如醉。
等姜卿鱼唱完了,他仍旧沉浸在刚才的歌谣中。
“尘哥,好听吗?”
姜卿鱼歪着脑袋问道。
陆尘回过身来,鼓掌说道:“好听,太好听了,宛如天籁!”
听见他这么夸赞自己。
姜卿鱼不由得俏脸一红。
“不过,这么好听的歌谣,普通人家的孩子可唱不出来。”
陆尘直视着姜卿鱼的眼睛说道。
两人已经相处了大半年,有些事情应该开诚布公了。
继续瞒下去,只会成为无形的隔阂。
姜卿鱼天资聪慧,自然知道陆尘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沉吟了片刻,小声说道:
“尘哥是想询问我的身世对吗?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爹是洛城县令,我娘是京城张氏的掌上明珠。当年我爹进京赶考,跟我娘亲一见倾心,两人很快便私定终身。我外公得知这个消息,一气之下把娘亲逐出了家门。”
“两人身无分文,差点就要上街乞讨,好在我爹很快考中进士,被大虞朝皇帝敕封为洛城县令,两人这才有了栖身之所。”
“没过几年,我便出生了,从小我就被爹娘百般疼爱,一家人也算美满幸福。”
“可就在几个月前,几股乱军突然攻破洛城,杀害了我爹和娘亲……”
讲到这里。
姜卿鱼忍不住哽咽起来。
陆尘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道:“没事的,以后我来照顾你。”
姜卿鱼抬起头,问道:“尘哥,你真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吗?”
陆尘回道:“我只记得当初从巷子里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至于以前的记忆,全都忘记了,可能是跟我头部受了重伤有关。”
姜卿鱼的眉心蹙了蹙,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乱军头领的儿子,而我的家人也刚好是你父亲杀的,你该怎么办?”
陆尘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回道:“哪有这么多如果,我父亲不可能是乱军头领,也绝不会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
姜卿鱼继续追问道:“如果是呢?”
陆尘低头思索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