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次城守军,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
城外,雁门军声势浩大,守军本就吓得毫无斗志。如今城门突然被打开,雁门军呐喊着冲杀进城,榆次守军瞬间就告崩溃。
苏定方、史万岁各引一支队伍,从两个方向包抄,很快就控制了整个榆次城。
刘芒刚到县衙,苏定方就上前禀报。“禀少主,我军已占领榆次,城里参与叛乱的官吏及世家已全被控制。”
“那个郡丞抓住了没有?”
“已生擒。除几个人逃出西门,城里再无人逃脱。”
刘芒点点头。
故意放松对西门的控制,让郡丞的几个嫡系逃出去,这是事先的计划。
因为榆次突生意外,大军南下计划被拖延。放走的几个人,一定会向西逃往西河郡,给高顺报信。
按照刘伯温的推断,这几个逃走的人将在路上遇到高顺的队伍,会把晋阳、榆次的情况传递给高顺。高顺如果得知太原郡已经基本在刘芒的掌控之下,会心生犹豫。虽然他手里有并州精锐陷阵营,但也难以扭转太原局势。
刘芒和刘伯温不敢保证程咬金裴元绍佯攻离石一定能取得理想效果,希望借此再给高顺施压,令其知难而退,从而减轻雁门军的压力,全力以赴对付张杨及袁绍。
宿卫将太原郡丞押至刘芒面前。
这郡丞,不过善于阿谀奉承,讨了董卓的欢喜,才被擢升为太原郡丞,实际却是董卓派来监视王柔的走狗。没什么本事,也没多少节操。凭着巧舌如簧,大肆编造刘芒在太原的“暴行”,才骗得榆次世家、大贾,献出家兵助其守城、“讨逆”。
如今,城破,沦为阶下之囚,郡丞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对这种无耻小人,刘芒连话都懒得和他说。只是,这个败类在榆次大造谣言,坏了自己和雁门军的名声,刘芒还要靠他来尽量消除影响。
“说吧,你都编排了哪些谣言?”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说!”
刘芒大吼一声,一跺脚,郡丞吓得屁滚尿流,瘫在地上。
“说!”
郡丞不敢不说,又不敢大声说,颤颤巍巍嘟囔着自己编造的谣言,每说一句,都要咒骂自己几句“该死”……
刘芒懒得听他说完,冷冷道:“你希望我宽大处理你吗?”
“刘太守若能饶了小人性命,小人愿肝脑涂地,追随刘太守……”
刘芒才不愿听他阿谀奉承,冷冷道:“你,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知道知道,小人这就挨家挨户去辟谣……”
刘芒吩咐一声,唤过宿卫什长豆豆,命他押着郡丞,去城里挨家挨户辟谣。“把晋阳王公子叫上一同去。”
郡丞编排谣言说雁门军血洗晋阳,尤其是说刘芒亲手剐了贤名太守王柔,这在榆次世家大贾中间引起巨大恐慌。
刘芒让王柔的孙子王辉一同前往,谣言不攻自破。
……
几十名世家大贾的当家人都被集中带到县衙,但刘芒没立刻见他们,而是命人唤来李鸿章和牵招。
牵招一进屋,立刻跪倒叩拜,口称:“愚下受了奸人蒙蔽,耽误了大军行程,罪该万死。”
“罪在奸人,子经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刘芒赶紧起身,搀起牵招。
“子经贵庚?”
“愚下今年二十有一。”
牵招身材魁梧,胡须浓密,刘芒原以为他至少三十开外,没想到刚二十出头。牵招言语谦恭,一身正气,如此年轻,是个可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