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归雀将手扶在腰间的剑鞘上冷笑,把池徽吓得后退,“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能杀人!”
池归雀冷着脸,“我要杀人,没人能劝得住我。”
“疯子!”
池徽唾骂一句后,转身踩着板凳上了车,也不管沈言在一旁嘀咕“老子怎么会怕儿”,掀开帘子对车夫说了一声,“快,快离开这里。”
直到马车逐渐成了一道黑点,一袭红衣少女才从树后走出来。
池归雀不着力度地轻轻握拳,双眉下压,“为何不让我直接杀了他?”
池辛夷微微含笑,柔声道:“就算他再不堪,也是咱们的爹,你是一方将士追随的镇国大将军,绝不能背上弑父的污点。留他一命,说不定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他猜不透女人的心思,一心只觉得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长叹一口气,“妹妹,你还是太过心善!”
直到天黑,池辛夷才回竹屋。
她没有走正门,从窗户翻了进去。
正在镜前梳发的女人听见“扑通”一声,便知她摔了。
“您回了。”
她转过身,面带一丝甜笑。
容颜似玉晶莹,犹如新月生辉。顾盼之际,眉眼弥留清雅高贵的气质。
乍一看,与池辛夷竟有几分相似。
“抱歉。”
池辛夷跌跌撞撞地扶着墙走,脸颊两侧的红似涂厚的桃腮。
女人凑近闻到一股酒香,似是京城酒楼里的桃花醉,随之蹙起蛾眉,“您喝酒了?”
池辛夷露出贝齿,“小酌了一杯。”
女人迟疑,却没多问。
池辛夷坐回桌旁,用凉茶润喉缓了一会儿。
一双美艳的凤眸落在女人身上,语气淡淡,“你便是夷兰挑选出来远嫁的公主?”
女人垂眸,一双月眸秋波流转,点头,“是。”
池辛夷微微眯眼,细细打量面前的女人。
容色极美,只有十七八的年纪,气质却沉稳。
池辛夷捕捉到她眉眼间的心虚,“你为何不想嫁给皇帝。”
胥弥若宁沉默片刻,启唇,“就是不想,哪国的皇帝我都不想嫁。”
见她抵触,池辛夷好奇,“为什么?他可是整个大邕最有权的人。”
她抬眸,真挚地问,“那你觉得你现在幸福吗?”
“我?”
“姐姐自己也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