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府外,云婉独自一人等在府门前,面露焦急之色。
昨日卫泽参加科举考试之后便被扣留在了贡院,后来听说还被关进了天牢,今日卫侯爷也不见了,云婉只怕是卫家出了什么事情,牵扯到她身上来,因此便派丫鬟去宫里打探了一番,此刻正在等着消息。
过了一会,眼瞧着已经日上三竿了,她的丫鬟没有回来,等来的倒是金吾卫的马车。
马车堪堪停在卫府之前,只见马车之后走出来一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不是别人,正是许开霁。
他一身皎洁白衣,可偏偏眼里的阴翳将他通身这份温润的气质摧毁得干干净净,整个人由内而外充斥着一种矛盾与割裂之感。
他走到云婉跟前,缓缓开口道:“三公主殿下,下官是奉了太傅和皇后娘娘之命来接您回宫的。”
云婉看到许开霁这般神色,不自觉便往后退了几步。
“回宫?卫泽呢?卫侯爷呢?”云婉问道。
“卫泽?卫侯爷?卫家扰乱世家科举,意图谋反,卫侯爷已经被判处死罪了,卫泽在考试之中故意作了一篇讽刺皇上的策论,只怕是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天牢之中度过了。”许开霁嗤笑一声,眼底的阴翳越发深沉了起来。
“死罪?”云婉瞪大了眼睛,“那篇策论讽刺了皇上?”
她捂住胸口,整个人差点跌坐在地上。
那篇策论,是上次许开霁教给她的,许开霁说若是她让卫泽在世家科举之时默写出这篇策论,必然能够拔得头筹,到时候卫泽便会对云婉心存感激,云婉在卫家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云婉不过是个妇道人家,自然是不懂这些策论背后的含义的,不过那篇策论读起来倒是文采斐然,因此她便信了,以沈宥之的名义教给了卫泽。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篇策论竟然会害了卫家全家!
她虽然心中不喜欢卫泽,可她现在毕竟是卫泽的夫人,卫家出事了,她那里还能独善其身?
许开霁见云婉这般模样,赶紧上前扶住了云婉,凑在她耳边道:“三公主殿下怕什么,这难道不是三公主殿下想要的结果么?委屈在卫家,一辈子都不能出人头地,如今卫家出事了,三公主殿下就自由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云婉耳边,明明是极其温柔的声音,可在云婉听来却如同鬼魅一般恐怖。
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和公公,就算是她从前娇蛮跋扈,可却也没做过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呀!
紧跟着许开霁搂上云婉的腰,将眼神空洞的云婉扶上了马车,道:“三公主殿下,太傅和皇后娘娘还在宫里等着您呢。”
他勾起嘴角一笑,然后挥了挥手,金吾卫的人就将云婉给送进了宫中。
剩下的人则将卫府中的丫鬟和侍卫都一一遣散,拿起封条将卫府给封了起来。
……
又过了两日,世家科举的风波总算是稍微平息了些,重开的世家科举也在如火如荼进行着。
明日便是萧少钦的武科比赛了,这一晚云姝睡得不怎么好,半夜的时候团团还过来闹了闹,说是做了噩梦,自己一个人睡不着,非要跟云姝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