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延目光一怔,看向沈玉舒,“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玉舒心中有些着急上前一步,“我能看看吗?事关沈家,我不能置身事外。”
顾曦延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向一旁荣楠递了眼色,荣楠便将已经收好的锦盒拿了出来递给了沈玉舒。
沈玉舒接过锦盒,打开瞧去,只见锦盒里除了两张药方以外,再无任何其他东西。沈玉舒心头缓缓沉了下去,抬头望向顾曦延,“名单呢?”
顾曦延微微蹙眉,“名单不在里面。”
沈玉舒不禁又上前一步,“烟雨楼的人不是说里面有名单吗,而且我们在他家中搜了那么久!”
荣楠此时也皱紧了眉头道:“他应该早有准备,如果不是毁了就是重新回到了顾曦月手中。”
沈玉舒注视着顾曦延和荣楠二人,颓丧的瘫坐在凳子上,苦笑着将锦盒收了起来放在一旁桌案上,“既如此,我们先回青月山吧。”说罢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能如何,毫无头绪中顾曦延给了她线索,让她有了追查的勇气和动力,她以为一切都会顺风顺水,毕竟她才是正义一方。只是,就算是正义又如何,对方不也做的滴水不漏?
就像法律审判时那些不曾开口承认罪行和尸体藏匿处的案犯,只要他咬死不开口,除非有完整的证据链来证明他的行凶和蓄谋,否则,就连司法也无法轻易定性他的罪行。
顾曦月便是如此,分明他们都清楚沈家灭门的由来,可偏偏,没有任何有利的证据链可以牵出他这个幕后主使。
沈玉舒的心凉透了一半,也知道在停留在岩州也不过是空耗时间,便又跟随顾曦延和荣楠回到了青月山。
顾曦延断断续续在深山中温泉停留了一个多月,身体也在调理之中恢复正常,而沈玉舒此时此刻终是卸下了两年的重担。
尤其是当顾曦延说她可以回到晴天观时,她如临大赦一般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好了自己的包裹,逃了回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再严苛的教育,时间久了也会成为折磨人的苦难。
更何况她经历了两年,这比当年高考还要残酷,她需要一个喘息。她还不想那么早就过上顾曦延那种如苦行僧一般的日子。
平淡的日子才是她最希望的,没有顾曦延那张洁癖大王的脸出现,日子过的就是个阳光灿烂。可真当沈玉舒回道晴天观,望着晴天观里的天发呆时,心中却又像是空了一块儿,怎么都填补不满。
她不明白顾曦延为何会突然大发慈悲放她回来,明明她的云霜刀法他才教了一半,明明还有那么多他布置的功课没有做完,他却放她走了。
他,真的不需要她了……
“轰轰!”几声惊雷,一年的秋雨便破云而来,八月入秋。
叶知秋在沈玉舒离开后担起了照顾顾曦延主仆的重任,而沈玉舒彻底的从那座别苑中解脱出来。
冯玉华每天都会去送饭,沈玉舒看着冯玉华每日心满意足的模样心想,心里无法对冯玉华的付出起到认同作用。在她眼里,她没有办法对一个注定要离开自己的人心甘情愿的付出所有。她需要回报,回报以同等的爱意。
从来都是冯玉华聪明,善解人意,可为什么对待感情的时候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子。
看着叶知秋伺候顾曦延殷勤的模样,沈玉舒有时真想上去给他两巴掌告诉他,你快醒醒吧,冯玉华还在等着你呢!可是看到冯玉华那甘之如饴的样子,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忍下一腔怨怼。说到底,感情之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只是一个旁观者,就算心里看得在透彻,也没有办法拉回冯玉华的心。
沈玉舒刚搬回来时,从侧面问过冯玉华,可她只是满含泪水的摇摇头,又默默无闻的去送饭了。从那以后沈玉舒没有再提过他们之间的事,也许两个人总有一天会有一个先明白过来而放手。
颜风闭关了,作为一个看似入道的人来说,闭关修行已成为他的一件必修事。而观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在冯玉华和沈玉舒身上,不过还好,这个观里没人来,山下的村民也从来不来参拜。
名叫晴天观,其实也只是个名字而已。
转眼重阳便至,颜风终于以不修边幅的姿态出现在沈玉舒和冯玉华面前。
沈玉舒和冯玉华也忙着将窖藏了一年的菊花酒从后院的土里挖了出来。
经过一年的窖藏,菊花酒的香气,沁人心脾,香气四溢。
可是,颜风刚出关见过顾曦延后,便告诉他们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过完新年他们就要重回丞相府。
沈玉舒大好的心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凉水,还未到冬日就已凉透。
她实在是不想再回那座丞相府。
重阳节前一日,叶知秋从别苑回来帮忙。沈玉舒看着叶知秋忙碌的身影再看看冯玉华眼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欢悦之情,不时抬头去望望在那里忙碌的师兄后又低头为每个人做着香包,沈玉舒心中便特别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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