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笑声过后,电话被猛然挂断,朱治青握着手机露出怪笑。
“喀嚓——”打火机打开盒盖的声音。
朱治青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脊背顿时一寒。他慌张地扫向四周,一边愤怒地喊道,“谁!给老子出来!”
黑暗中,火光勾勒出硬朗的脸部线条。男人一身西装笔挺,倚着柱子正在点烟。他的左腿微微弯曲,那姿势潇洒不羁。空旷的地下室有冷风徐徐,从入口处袭来,一头黑发被风吹动,如鹰般锐利的双眸敛着光芒。他漫不经心地抽烟,周身散出强劲的气场。
朱治青心里惊吓,视线恍惚,瞧清了来人,登时朝后退了几步,“你……”
男人扬起唇角,随意微笑。那笑容邪恶,双眸迸发出冷颤寒光,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贺……贺总……”朱治青颤颤喊道,双腿发软,站都站不稳了。他立刻假装镇定,还在嘴硬死撑,“贺总怎么在这里。这么巧。”
“我可是特意在等你。”伍贺莲吞吐出烟雾,将烟叼在嘴边,开始脱去西装外套。左臂一扬,西装被甩到一边,抛在了半空中,却有下属及时走出,将西服接住了。
“很久没练拳脚了。我们练练?”伍贺莲抽着烟朝他走去,一边歪了下脖子,发出“咯吱”的声响。
朱治青瞧见他气势汹汹,急忙转身就要逃跑。
伍贺莲猛抽一口烟,将烟头丢弃在地。他迈开脚步,矫健的身躯如豹,一脚踩灭了燃着的星火,朝着前方逃跑的男人追了上去。步子迈得又急又大,他就像是电影里某个组织的特工,一眨眼就追上了。
朱治青喘着大气,闭眼的瞬间,面前晃出一道身影。只见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呼吸顺畅,嘴角噙着冰冷的笑。知道自己逃不了,他害怕地求饶,“贺总,贺总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吧!”
“你做得很好。”伍贺莲冷笑说道,朱治青当下呆楞。当他回神,一记猛拳揍向了他的脸,一下打得他朝后倒去,左脸完全扭曲,鼻梁也被打得歪了,鲜血孜孜流淌,沾染了一张脸,滴落在地上。
“贺总……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伍贺莲一言不发,依旧在笑,丰神俊美。轻而易举地抓起朱治青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手一松,他的拳再次挥了过去,朱治青又朝后倒去。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动作,对方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拎起打倒在地。
地面流淌了一地的鲜血,这场面血腥暴力,简直就像是杀了人。
朱治青被他打得头晕眼花,口吐鲜血,吃力地说道,“我……要……告……你……”
伍贺莲冷酷地抓起他的双手,手腕轻轻一拧,“咯吱”两下,他的胳膊脱臼断了。朱治青疼得几近昏厥,眼前一片白光,意识一下消散,再也无法支撑。
他的手一松,那肥胖的身体从半空中掉落,重重地摔下,粉尘飞扬。
下属提着西服外套走来,将手帕恭敬递向他,“莲少爷。”
伍贺莲拿过手帕擦了擦手,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漠地丢在朱治青的脸上。他又是取过西服穿回,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从容地迈开脚步,走过地上的“尸体”,沉声说道,“送进疯人院。”
第二天早上,朱治青并没有来商银公司。顾晓晨原本是想跟他说声抱歉,昨天她自己没有说一声就离去了。一连数天,朱治青都没有再出现。上头调了新的经理接任,新经理是个近五十岁的女人。
至于前任经理朱治青,听说他被临时派去国外的分公司任职了。
午后两点,刚刚休息完,众人都进入紧张的工作时间。
顾晓晨坐在位置上正打着键盘,镜片下一双眼眸认真聚焦。忽然,有人走近她身边,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她的桌上。顾晓晨一愣,扭头望去,只见新经理蔡桦站在自己面前,她一愣,站起身来,“蔡经理。”
“顾助理,这份文件处理下吧。不急,你慢慢来。”蔡桦微笑说道。
“好。”顾晓晨应了一声,瞧着她转身离去。
蔡桦一走进经理办公室,一旁的女同事立刻探头窃窃说道,“顾助理,你有没有觉得蔡经理对你很好?”
“有吗?”顾晓晨坐了下来,狐疑说道。
“当然有啊。一份文件还要亲自送来给你,这种事情应该是你进去拿才对啊。还有哦,蔡经理平时对我们训话的时候,那张脸就没笑过。你说她一个老女人,对你这么关心爱护做什么?我听说有些老女人就是有这种嗜好……”女同事小声嘀咕,拍了拍她的肩膀。
顾晓晨诧异,听她这么一说,也惊觉了怪异。
接下来几天,顾晓晨也刻意与蔡桦保持着距离。心里总有疙瘩似的,有些小心翼翼。而且那个变态仍旧时不时地打来电话,但是又变回了从前,不再说话了。与蔡桦有了一段时间的接触后,顾晓晨也不见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提防的心又松懈了。
偶尔聊天,蔡桦会谈起她的孩子。
甚至还给她看了照片。
那是一个十几岁的阳光男孩,长得高高瘦瘦,眉宇之间有几分像蔡桦。
每当这个时候,顾晓晨就会感到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