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小三个月的梓阳看到他扬手高喊:“大哥,我正在找你。”
桑嘉疾走了几步,笑道:“找我做什么,天气还热着,我可不想跟你出去打猎。”
梓阳神秘兮兮道:“刚才婢女端来了几碗刨冰解暑,那味道真是好。我一打听,没想到扎哈那女子竟会制冰,我们向七王叔要了她去。”
桑嘉拍了拍他的肩,琢磨着说:“我们要了她去,七王叔就少了那样的人才,定是不悦。你若喜欢,我们经常到七王叔府上去,蹭吃蹭喝不就好了。”
梓阳连忙作揖,“我光顾着自己欣喜,忘了这样的人才难得一遇。还是大哥想得周全,幸亏我在等你,没有自己跑去要人。”
他们边说边走,回到客房,将几碗刨冰抢食一空。
残存盛夏的炎热天气里,屋里放着两盆冬日才能看到的冰块,热暑顿消。两人又感新奇,又觉惬意。
梓阳拿出一个棋盘,他们对坐在窗下,开始对阵厮杀。
他们相约的这一群人此次到边城,是专程来迎接许久不见的七王爷返回国都。
七王爷前几日被刺客所伤,他们只好在此等几日,待七王爷伤好一些,再起程。
满头大汗的阿松站在七爷的床前,躬身禀报:“王爷,臣将来人逐个暗查了一遍,还是无果。那日的刺客实在蹊跷,那黑影往树影后一躲,我们追过去,立刻包围了那一片园子,每棵树都仔细搜查过,怎么就不见踪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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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对阿松的话从不怀疑,知道他是最忠诚自己的。
阿松从小跟着七爷长大。两人曾在山谷中游玩,七爷的腿被毒蛇咬伤,阿松想也不想帮他吮吸出全部毒血,自己中毒昏死。幸亏侍卫及时寻到了他们,将他们抬回府中。府上郎中说他没事了,阿松中毒了不得活。他哭着去求三哥,要了他视作珍宝的解毒丸,救活了阿松。
“园子的那些树,彼邻的是那排屋子,去搜查了没有?”七爷厉声问。
他心中怒不可遏,有人竟然敢行刺他,这无疑于是挑战他的尊严和权威。逮住此人或同伙,定然是将他们千刀万剐,祸及他的整个家族。
阿松沮丧着脸说:“侍卫们将那一排屋子的每间房都没有放过,全部搜查了一遍,那人像在园子里凭空消失了一般。”
七爷瞪着阿松,沉声问:“刺客会不会从园子里跑出去了?”
阿松急忙摇头:“绝无可能。那园子当即被侍卫们包围了,又吹了口哨发了命令,士兵们将整个府邸外面围得跟铁桶似的,院墙上也站满了侍卫,就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只有一种可能,刺客混在受了惊吓乱跑的宾客中,让人无法辩别。”
七爷也是这么猜想的,他为防再有人来偷偷带走月娥,整个府邸外围都是他亲自安排护守的,跟铁围一样。
他面色阴冷,目光凌厉,将当日府中来人全都默想了一遍,除了他的亲属就是他的近臣。那些歌舞伎子也是察察儿府上养的戏班,每个人都有卖身契。戏班在他面前表演歌舞,助兴喝酒也不止一次了。
他想了一下又问:“你们去搜屋子时,娘子住的那间屋,可有搜过?”
阿松忙道:“搜过,每间屋都没放过。”
七爷想到月娥那慌恐的眼神,胆怯模样,沉声问:“那些莽汉可乱说乱撞,惊扰到她?”
“没有,几名侍卫进屋问,可有人闯入?婢女说没有,屋里只有娘子在榻上看书。几名侍卫进屋看了一遍,看到娘子在榻上看书,就退了出来。”
七爷缓和了眼神,点点头,“她在看书等我回去。”
阿松低声道:“臣在想,刺客跑又跑不出去,搜又搜不出结果,会不会是内贼乔装行刺了王爷,又装着若无其事混在人群中,让人无法怀疑到他。后来齐王有令,所有人都回到座位上,不可乱跑,扰乱了搜查。”
七爷的眼睛亮了一下,“席间座位上可少了一人?”
“除了王爷受伤和护送王爷进屋的尉迟将军离开了席位,不曾少一人。席桌上的其他人谁敢不遵老王爷的令,全都坐着不敢再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