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则是对入侵者的尖锐敌意,混乱无序的本能在觉醒,伊珈是靠着彼此吞噬才能出生的种族,它们的本性中就没有忍耐两个字。
恶意寒冰般涌淌,逐渐蚕食理智。
离得近了。
白牧星看到来人。
艾瑞尔已经卸下伪装,金发碧眼的高大alpha容貌俊美,眉眼间高傲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地狼狈,目光沉沉地看向白牧星,神色很复杂。
正想说些什么。
就随即看到了白牧星手中扣着的枪口正对他的脑袋的粒子枪。
代表准星的荧光点对准他的额头正中。
艾瑞尔:“……”
已经上了膛,被白牧星那堪称艺术品的手轻轻握着。
看似轻松随意,仿佛漫不经心一样,却是指尖一弯就能发动的姿势。
艾瑞尔并没有特意带武器过来,只有一把小巧的短。枪,藏在衣襟内衬中,现在拿出来已经来不及。
他对白牧星在射击上的精确度一清二楚,在军队中的时候,有好几项要求极高的暗杀任务还是他亲自下达给白牧星的,白牧星将其完成得非常完美。
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做到那么高的命中率。
这么近的距离,即使是民用粒子枪,大概也足够白牧星将他爆头个两三次。
虽然他觉得白牧星并不敢真的对他一个身份贵重的帝国少将开枪,但被凶器指着头的一刹那,他心中还是下意识生出一股忌惮,这是所有生物的求生本能。
看了眼那支冷冰冰的粒子枪,像被什么噎住,艾瑞尔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去,扯出一个微笑,故作轻松:“是我,牧星,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认不出我这个前上司了吗?”
白牧星点点头表示知道。
却并未放下手中的粒子枪,只是将枪口微微撇开一点。
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开枪的姿态。
艾瑞尔继续僵笑:“牧星,我听说你结婚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来向你贺喜,毕竟我们也形影不离地一起工作生活了四五年,我很挂念你。”
白牧星仍旧不接话。
他听得出艾瑞尔大概是想隐晦地表达些什么,但他并没有兴趣细究。
他眉间眼是如此沉静淡漠,如同雪山上静静生长着的松木,覆盖着一层薄雪冷霜,有种冷寂幽远的意味。
看着艾瑞尔仿佛在看路边的一颗石块。
白牧星愈是不为所动,就愈是衬得得艾瑞尔如一个自说自话的丑角。
艾瑞尔渐渐地无法再自顾自说下去,“……何必那么冷淡?我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吧。为何退役之后你总是将我视作仇敌一样。”
他这话说的就过于夸大了。
因为上辈子的经历,白牧星确实不喜欢他,但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和艾瑞尔井水不犯河水。
但艾瑞尔这种人就是擅长将一些小事放大,夸大有利于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的部分。
白牧星懒得同他争论。
他不吃这套。
白牧星终于开口,“擅闯私人星是违法行为,请你离开。”
声色浅淡,冷冷清清。
看向艾瑞尔的视线没有一丝动容。
犹如在驱赶一只不识相闯进来的癞皮狗。
这下艾瑞尔连笑容也挂不住了,“你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吗?我身份特殊,如今盯着我的人太多,只能采用这种方式,并不是想要冒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