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威胁人,下一秒就认怂。
谢津大概也没料到他这么能屈能伸,沉默了一秒,才接上:“你的那些人跟纸糊似的,对我没用,所以,不要试图威胁我,我这人最厌恶受人操控。”
颂寻几乎在话落的瞬间,就忙不迭点头。
态度不要太配和。
谢津松开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却没出声,退后两步转身离开。
灯光闪烁了两下,恢复长明。
走廊里已经没了谢津的身影。
“他好可怕。”
996深以为然,它上次差点被谢津揪毛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
它惺惺相惜安慰道:“你还好吗?”
颂寻摇头:“不太好。”
996:“没事,我们以后离他远点。”
怎么能没事呢,有事,大事!
颂寻没功夫搭理996,一阵风似地直冲上楼,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谢津离开没过两分钟,颂寻觉得自己快变成一块烤熟的肉排了。
处于三楼房间唯一的挂画旋转,地面向两侧推移,出现通往密室的入口。
才两天没回来,颂寻却觉得这里有些陌生。
阴暗,狭窄,密不透风的窒息。
除了刚来那两天,习惯以后颂寻已经很久没产生这样的感觉了。
习惯对人产生的影响力太大了。
就像从前原本可以忍受的疼痛,体验过正常的生活后,面临重返的痛楚仿佛更为汹涌,几乎要将人淹没。
颂寻缩回被子里,黑色的被子微微隆起一块。
跟背着厚重甲壳的乌龟般,遇到点风吹草动就缩回壳里。
颂寻也不知道自己委屈个什么劲,就算身体难受也坚持和996抱怨谢津。
“怪不得只能混个反派,阴晴不定,一点也不讨人喜欢,脑子好使又有什么用。”
“是他先拦着门,不让我出去的,明明都是他的错。”
同一个阵营,996自然替颂寻说话,丝毫不提颂寻用刀叉威胁谢津的事。
“活该他最后死了,不用再祸害别人。”
颂寻莫名觉得有被内涵到,悠悠念叨:“可是我也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