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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出征下（第2页）

王煜道：“哪有那么容易，咱们别小瞧了敌人。这一次对方军中也有善于攻防之人，若是硬碰硬，恐怕将来咱们的战损会更大，就算是勉强收回了隘口，若是对方随机反扑，接下来的守卫还是有困难的。”

独孤信德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契丹与瓦剌的士兵皆是凶猛彪悍，力大身壮之人，若不是凭借着城墙的坚固，滚石箭雨的加持，还真不见得打得过。若论单兵作战的实力，大部分的大齐士兵还是略逊一筹的。更别提敌军一改从前的散漫冲动，一击即溃的状态。从这一次联军的整齐划一，变换队形，攻防有度的对战反应来看，确实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几个人正商议间，门口卫兵进来，说是苏公子求见。独孤信德一听来了精神。

待见到来人以后，他不禁狐疑地上下打量，一边还绕着她走了两圈。最后期期艾艾地叫道：“小七？”

玥妍笑道：“阿德哥哥，还认得出我？”

独孤信德一蹦三尺高，一把抱住玥妍，叫道：“你一晃长这么大了！这要是在路上，我还不敢认呢。”

急得徐良运直搓手，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道：“行了行了，注意分寸哈。”

独孤信德后知后觉，讪讪地放开，道：“是我冲动了，忘记小七是个……”

之前白家兄弟带着她到军营玩耍的时候，还是幼龄。虽然是个小姑娘，不过当时就已经敢骑马冲杀陷阵，倒把他吓了一跳。后来看到两兄弟被白将军夫妇罚去打扫整个军营，他才知道那是兄弟两个架不住妹妹的苦苦哀求，背着将军干的。

当时他还嘲笑这兄弟两个实在是娇惯妹妹，无法无天；直到后来玥妍嘟囔着小嘴，让他办了几回事，才深刻体会什么叫妹控。那是有求必应，无求上赶着也应。一有空就跟在玥妍后面，充当小跟班，让干啥干啥，倒让别人笑话了许久。

等到玥妍回去了江南，他便日日在白宇耳边问：小七什么时候回来呀？烦得白宇拎起他的耳朵就是一顿收拾。不过心中也知道，他自小就是孤儿，性子孤僻，年龄又小，在军营中缺少玩伴，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自是整日挂在嘴边心上。

他这边回忆过去立在原地，玥妍的脸倒是红了红，低声道：“阿德哥哥，咱们也是好久没见了。”

徐良运瞪了独孤信德一眼，急忙道：“苏公子，您累了吧？先坐下歇歇。”

玥妍道：“谢徐伯伯。正好我有一些想法，想跟您和几位探讨探讨。”

说罢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边。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缓缓张口。

独孤信德目瞪口呆，有点不知所措。想着她如今的身份，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与她相处。同时惊讶于她现在的沉着冷静，与小时候真是大相径庭；亦佩服她谈起军情时候的深入腠理，头头是道。他也知道，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于是马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投入到商议当中。

玥妍这半个月细细考察了两军对垒的详细情况，军力部署，以及周边山谷的情况。心中渐渐地有了一整套的反击方案。昨天她反复推演，确认可行之后，今天才全盘托出。几个人在帐中商量到深夜，才各自回营。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当第一场雪悄然而至的时候，雁门关夜晚的气温已经让流水结冰了。

两军的局势仍然胶着，谁也没有更进一步。不过要是考虑天气补给这些因素的话，显然齐国更占优势些。这也从最近两次联军的疯狂攻势中体会得出。

玥妍知道，最残酷的厮杀就要临近了，她实现计划的时机就要出现了。

这期间许鹤洲的书信与赏赐源源不断地送来，信中露骨的情话让玥妍读着读着便红了脸。玥妍的回信则很简洁，使得许鹤洲的埋怨越发地多了起来。有一次甚至不讲理地说，即便玥妍想要效仿古时替夫出征的妇好将军，可是也需要照顾照顾夫婿的情绪，在信上多些爱意才行。说得好像他被抛弃了一般，气得玥妍一下子把信扔在桌子上，好长时间一个字都不回。

这还是臣子们口中颂扬的那个聪明睿智的年轻有为的皇帝吗？怎么感觉一股子昏君的味道呢？

最近一段时间，豪哥忽然发现，对面的齐军有点反常。有时候趁着两边息战的时候，趁着月色，在墙头吹奏起胡曲，声音悠扬，委婉缠绵，甚是动听。自己手下的将士们不知不觉当中，便勾起了思乡之情。

有时候则是漫无边际地射出草箭，枯枝削成的木箭，箭头捆绑着用三国语言写的告知书。上面明示如今的齐国边境已经设立了许多互惠互利的贸易关口，可以用北方的毛皮牛羊马匹等物换取粮食药品，同时许诺来年春天还可以帮助牧民耕种织布。许多战士看到后，无心恋战，逃兵的人数越来越多。豪哥震怒之下斩了几个，才堪堪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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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打着打着，城墙上忽然抛下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砸在联军头上，直接把士兵给整不会了。啥意思？还打吗？人家都投喂了。有的士兵胆子大，先不管有没有毒，不当饿死鬼才好，于是捡起包子大口吃了下去。周围的士兵看看没事，于是开始一窝蜂地满地抢包子，抢不到的还翘首仰望，再也顾不上攻城。可把豪哥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奈何抢包子的人数众多，他也不能一一都杀掉。

那哈勒显然也觉察出来不对，只是苦于一时间找不到应对的办法。只能催促着后方加紧补充军需，希望尽快决一死战。很显然他们低估了齐军的实力，最近几年的天灾人祸貌似并没有令齐国的军力削减。

天气日渐寒冷，军中的粮草已经见底，若是还不能挺进中原，恐怕这次就要无功而返了，那是谁也不想看见的局面。

十一月初三，天空阴沉沉的，开始飘起了雪花。联军从早上便又开始了激烈的攻击，玥妍则带着百十个斥候营的高手自半山腰悄悄潜进联军的营地。他们已经在山上潜伏了六日，渴了就化些雪水，饿了就嚼点干粮肉干充饥，终于等来了敌后偷袭的时机。

她环视着空荡荡的四周，知道这次敌军是倾巢而出，不禁为前面的战事担心，她知道敌人的冲锋能力是多么的恐怖，已经残破不堪的城墙和疲惫的大齐兵将们还能够击退敌人的几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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