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辞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她:“棠儿,你说什么?”
“溪月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更何况没有溪月还有轻寒……”陆砚辞的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
“不必了,我去和亲。”初棠语气坚定,“我不能再让轻寒也步她的后尘。我去,至少还能保全她们姐妹俩。”
陆砚辞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棠儿,不行!你不能去!曜国皇帝荒淫无道,你去了会受苦的!你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我不忍心……”
初棠凄然一笑:“受苦?比起失去女儿的痛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就算是死在曜国,我也无怨无悔。”
陆砚辞还想再劝,却被初棠打断:“皇上,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就当是为了溪月,为了轻寒,也为了临国的百姓,我去。”
沈玉羡闻讯赶来,一把抱住初棠,哭得梨花带雨:“姐姐,你疯了吗?你怎么能去和亲!你去了让轻寒怎么办?让我怎么办?”
初棠轻轻拍着沈玉羡的背,柔声安慰:“傻丫头,别哭。姐姐这也是为了你们,为了临国的百姓。若我不去,禹州城将血流成河,轻寒和你也难逃厄运。我去,至少还能保全你们,保全禹州城的百姓。”
陆砚辞也红了眼眶,他紧紧握着初棠的手,声音颤抖:“棠儿,朕不答应!朕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让你去和亲受苦!”
“皇上,您是临国的天子,肩负着守护江山社稷的重任。儿女情长,怎能与家国大义相提并论?”初棠眼神坚定,“臣妾知道皇上心疼臣妾,可臣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禹州百姓受难,更不能让轻寒和玉羡步溪月的后尘。”
初棠的决绝,让陆砚辞和沈玉羡都无言以对。他们知道,初棠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和亲前夜,陆砚辞悄悄来到初棠的寝宫。
他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他和初棠两人。
“棠儿……”陆砚辞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初棠起身,走到陆砚辞面前,轻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皇上,今夜,就让我们忘记身份,忘记一切,好吗?”初棠的声音温柔得像一缕春风,拂过陆砚辞的心田。
陆砚辞点点头,紧紧地抱住初棠。
两人依偎在软榻上,陆砚辞取来笔墨纸砚,两人一起画兰花。
初棠的笔触细腻温柔,兰花在她笔下栩栩如生,仿佛带着淡淡的幽香。陆砚辞的笔触则苍劲有力,兰花在他笔下,更显挺拔高洁。
画完兰花,两人又开始吟诗作对。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陆砚辞低吟一句,眼中满是离愁别绪。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初棠接了一句,声音清脆悦耳。
陆砚辞看着初棠,眼神中充满了爱怜和不舍,他知道,这次一别,他们或许就是永远了。
他轻轻抬起初棠的下巴,深情地吻了下去。
眼泪从陆砚辞的眼角滚落了下去。
和初棠十指相扣,抵死缠绵。
初棠察觉到男人垂泪,心疼的吻上了泪珠,安抚着他:“放心,不要伤心,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这辈子注定了会颠沛流离,客死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