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继文心想,难道是沈氏少年们的朋友?
心里这么想,他就直接问了。结果沈家的孩子们,摇摇头,也不认识这人。
怪了,那他瞪个什么劲儿?自已也没有得罪人呐?
秦继文百思不解,但没放在心上。为了不相关的人,生气,耽误时间,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说话间,秦令怡准备的礼物就送到了,她并没有准备那些贵重的不得了的东西,而是送了少年们一人一方好墨,胶质均匀,颜色透黑,入水也不散墨。
好东西!
读书人最了解笔墨,这是好东西。
见他们满意,秦令怡微微一笑,送礼也是学问,不能轻不能重,见面礼送重了,客人也会在心里嘀咕,是否有求于人,才会重金相求。其中轻重,还要自已慢慢学习拿捏。
见礼物送到人心坎上,秦令怡笑着道,“你们玩自已的去,我跟姐姐先去逛逛街市,两个时辰后集合。”
“好。”秦继文应声,很有风范的引导人一起逛街,增加了解。
秦令怡也跟郡王妃去逛街市了,没留意到阴暗的角落里,有一束愤恨和嫉妒的目光,追随着她们。
*
好愤怒啊,好生气啊,为什么自已的日子越过越差,有人却越来越好呢?
陈仙羽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也是参加了呈光书院的考试,结果名落孙山,没有中选。
他心有不甘,于是趁着呈光书院入学的时间,再次来到这里,想要寻找机会。
结果,意外看见秦夫人带着她的小弟,提前来结交朋友,那一刻,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和愤怒,充斥着他的内心。
都是同龄人,别人有长辈牵线铺路,自已呢,什么都没有?
陈家也曾经辉煌过,但随着他们的落魄,以前的亲戚都避之不及,更不会有人来帮他走门路。
陈仙羽气的要命,还没有发泄的渠道,只能憋在心里,憋的爆炸。
他回到家中,一如既往的,家里成一团,三房跟五房的人,正在争份例。
一个说五房多领了半月份例,一个说自家人多,本来就该多发,闹的不可开交。
三进的大宅子,住一家人足够,住七八家人,实在不够,每时每刻,都会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闹。什么谁多拿了一盘糕点,谁多穿一件新衣,都是吵闹的源头。
大家都知道,公中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不占就是王八蛋。所以吵闹的厉害。
陈仙羽听着就烦,这种氛围之下,谁能耐下心思,好好读书?空有一腔志气,却没办法落到实处。
他只能捂着耳朵,躲到他父亲的小书房去,躲躲清净。
不过这儿也不是天堂,他躲在侧间,没一会儿父亲就醉醺醺回来了。
陈右谆举着半壶酒,一个劲的倒。
陈仙羽一见就明白,父亲企图谋个一官半职的事,又落空了,年纪上来,也不能跟年轻时那样拼杀,想要谋官职,谈何容易?
落空也是理所当然。
陈右谆正在叹气,感叹着自已壮志难酬,男儿空落。
叹着叹着,陈右谆突然自言自语,“当初要是娶个贤妻,也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了。。。。。唉,妻贤夫少祸,古人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