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眯起,双眼皮的褶子堆在一起,像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者,让人自然而然地就放下了心防。
他朝桐青小伸出手,要进行初见的礼貌性握手。
年轻人第一次见面谁也不会和对方握手,孟秋给足了尊重和善意,客气又不疏离,亲近也不会谄媚。
桐青小握住他的手,
“你好,孟叔叔。”
多了一个字,天壤之别。
孟秋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点头示意。
身后屋子里关着的李武在桐青小来到门前的时候就开始安静下来,呜咽声慢慢减弱,喉咙里液体划过粘腻模糊的咕噜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明显。
李武的变化太直观,让人没有办法不把这一切和眼前的少女联系到一起。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心里可能思绪万千,各有各的想法,但是表面上都不约而同的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
孟昆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她,眼神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离开。
一边的孟秋还在和桐青小交谈,二人并排着往前走,孟昆紧跟其后,目光谨慎地在桐青小的背后扫来扫去,试图看出点什么异常。
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人啊,没有什么古怪特殊的地方啊,孟昆皱着眉头,正想继续观察下去的时候,右肩传来一股巨力,他被撞得一个踉跄,往旁边退了三步才稳住身体。
抬眸一看,始作俑者弓玉山大摇大摆地走在他前面,把桐青小的背影挡的严严实实。
弓玉山发什么神经!
孟昆气鼓鼓,心里有气也不好意思说不来,揉了揉自已被撞的右肩,跟在了最后。
铁门打开,正对着墙的李武出现在众人面前。
与此同时,一股腐烂发臭的味道也随之扑面而来,人面的呓语轰的一声在耳边炸开,一瞬间像是来到了海鲜市场一样,地上堆满了山一样高的、早已死去的臭鱼烂虾,耳边是闹哄哄的赶集买菜的声音。
气味和噪音的双重攻击力,在这个狭小密闭的空间内成倍上涨。
桐青小蹙起了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孟秋敏锐地发现了她表情的变化,他看了一眼恹恹的李武,又看了一眼面色很臭的桐青小,
“青小同学,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一瞬间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桐青小,还有一双是李武的。
“没有,只是太臭了。”
连通风的地方都没有。正常的尸体在这样的情况下早就腐烂发臭长蛆了,就算是行尸也免不了这样的臭味儿。
臭味直冲天灵盖,桐青小表情愈发难看。
正当她打算忍一忍过去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突然从侧面伸过来,她低头看去。比她的手大了快两倍的手掌,半边被黑色皮质手套紧紧包裹着,露出来小麦色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